第二天技术部悄悄汇报老板,“康康今晚不熬夜”在app上的账户彻底注销了。
时伯宜看似毫无裂缝的心,也被什么敲开了一道裂缝。
他知道,这代表康映柔不会再找他了,也不会再去找任何男人。
他们之间最后的可能性都被她切断了。
……
直到,这一份冷冰冰的背调报告,又突然间将那一跟被扯断的线接上了细如发丝的唯一一点可能……
康映柔自从联谊会来后,再没提过找男友的事。
父母觉得奇怪,但也认为不那么着急找也好,并没有多问她什么。
康映柔一家叁口的假期结束,小小的家庭工坊又一次开工。眼下父亲正在作指导,教母女两配置泥料的比例。这对于成品来说是个极其关键的步骤。
既是体力活也是经验活,可以出错,但出错的代价就是一整炉的成品,最后都会变成被砸碎的无用陶片。
康映柔家的“小隐”是业内顶级的柴烧出品窑,“小隐”出窑的成品单个都价格不菲。
但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一窑成功的陶器后,是用无数被砸碎堆成小山的陶片换来的,每一件成品,一点瑕疵都不可以有。
康映柔跟父亲学了不到两年,泥料配置仅仅都只算掌握皮毛。她能做的多数是体力活,但把这些不同质地的泥土调和成温润能被塑造的泥料也很费劲。
父亲两年前大病一场,无法再做太过劳累的事,母亲腰也有旧伤,这个工作就基本都是她来完成了。
一般这时,沉宥林就会上门来献殷勤。
男人力气比女人大,他来帮忙父母自然乐意,但也歉疚。
沉宥林表面一副什么都不图,但康家父母知道,他一直想着和自己女儿在一起。夫妻二人是满意沉宥林的,奈何小柔从没这个心意。
“小柔,那天晚上跟你车的人,我拦下来一看,好像是个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样貌不错,还有点身家。你从哪认识的这种人?”
沉宥林做事,嘴还非要找贱,故意在她父母面前提这件事。
“跟车?小柔,怎么回事啊!还有什么男人啊?”母亲果然就揪心起来。
“我不知道啊,我都没有看到车上的人,哪里知道对方是谁。那天是去了联谊,可能是现场留了联系的哪个男生好奇,就跟着我?”
“现在这些男生,怎么还这样猥琐?”康父也不高兴了,提醒她,“算了,以后这种场合不去也好,不要招惹那些不正经的人!”
说到这里,康母又赞扬起沉宥林的好,说他有安全感又心善。
女儿不中意是女儿,母亲的中意是掩藏不住的。
康映柔内心狂翻白眼。
沉宥林帮她拌完泥料,康映柔就立马找理由将人打发走了,连一杯水也不肯多给。
康母叫她送送,康映柔硬着头皮送到门口。在她父母看不到时,沉宥林趁机摸了一把康映柔的手。
康映柔立马抽手,狠狠瞪他。
“手这么嫩,别做粗活了。以后有事叫我,跟我还生分什么?”沉宥林轻佻口吻。
“我为什么叫你?我自己可以,是你自己跑来!你以后也不要来了好吗,我个人,不欢迎你。”
“你父母很欢迎我。”
“他们欢迎又怎样,我要喜欢谁,是我自己选的,谁都勉强不了我!”
说完,把人赶走。
沉宥林暗暗咬牙,心想这女人就是缺干。等他往后得了手,他绝对要把她绑在床上,好好调教下她这种高傲的脾气!
沉宥林骑着摩托往山下走时,与一辆porsche最新款的acans擦肩而过。
作为男人,沉宥林自然懂车且羡慕。
但也只能羡慕,他够不到的东西只能多看一眼,匆匆离去。
康映柔拌泥料,是在住房外搭建的另一间小木屋,那是他们家的小工作室,制作加陈列。
还有最后的收尾要做,她闷头做事,虽然听到室外好像又车子来的声音,但她也没多想,只专心干活。
泥料弄好,她才洗干净手准备进屋。打开门人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父的声音。
“时先生,你的确比你家派来的其他人要通情达理也好沟通,我非常感谢。但还是我说的那句,这地我是绝对不能卖,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记忆,也是我们夫妻栖身所,我女儿最喜欢的山野一隅。为了一大家人,我也不能卖。”
康映柔听到“时先生”没多想,她知道,先前几轮来找父亲谈买地皮的人都是时研集团的人,这回大约是下属谈判不利,哪位高层自己来了。
她换鞋走进客厅,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才有了一愣!
明明只见过他两回,可是那个男人的高矮、身型,都像烙了印记在她心上一样,只看一眼就几乎可以断定……
心中一惊,她正在和自己理智确认,这世界上是不是真有这么多荒唐且巧合的事时,母亲抬头,朝她说了声:“小柔,你上楼去,这里不用你管。”
时伯宜闻声,跟着回头,闯进眼帘的正正就是将他心气和尊严全都揉碎丢出去,却又叫他着魔一般想着的女人——
她真的像个未成年的小鬼,头发扎着马尾,身上的t恤是幼稚的迪士尼玩偶的图案,穿的裤子也是懒懒散散的及膝家居裤,整个人微微张着嘴,愣在那里。
好幼稚,又好可爱。
他朝她微笑,开口问:
“原来,康先生的女儿是你啊,康……康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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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康:哪里来的癞皮狗,甩不掉呀!
时先生:汪汪汪!(就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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