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魏致扯着一位五花大绑的狼狈男子从辛宅侧门信步至石林中,将其扔在地上。
辛出长发披散,坐于桌边,他扫了眼嘴巴被堵唔唔叫唤不停的男子,意味不明地笑语:“他不过是受人之命行事,魏大夫何必为难他,实在是太不通人情了。”他吩咐下人将男子带下去,看向魏致道:“还是说,魏大夫对我的怨念颇深。”
为何积怨,当然是因为孟今今。
“你又有何资格调查我,”他冷冷抬眸看着辛出,“辛东家未免管得太多。”
辛出几乎是立刻想到孟今今那句话,面上的笑意差些崩裂,见魏致转身离开,他悠悠说道:“领不领情看她不看你。毕竟这次,我也不算一无所获。”
魏致脚步停下,辛出勾了勾唇,将面前的瓷白杯盏斟满,“听闻那富庶,身子本已康健,可不久前宅邸新来的厨子忘了她不能食用鸡肉,所以才引起旧疾复发。虽得来的消息如此,但不巧我却从厨子那得来了不一样的事实。”
辛出话语顿了顿,轻啜一口,“你要不猜猜?那厨子说了什么。”
“与我何干。”魏致漠然回道,辛出笑了声,“不怕我告诉今今?”
魏致转回头看着辛出,“你若有把握她会信你,又怎会在这浪费时间。”
辛出丝毫不恼,如果他认为魏致真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可能会恼怒,但辛出知道魏致不是。
“这么说来,魏大夫信心十足。”辛出面上一派自若,走向魏致,站在他面前,漫不经心道:“那你可得藏好了。我这人,最爱的就是撕破别人的伪装。至今,被我盯上的,没有一人能逃过。魏大夫若想,可以挑战一二。而我素来要做得事情不需要理由,只要我想。”
魏致今日心绪本来就极度不稳,平日的冷静自持仿佛都消失了,手臂下意识一动,抬手握上了辛出的衣襟,眉宇尽是阴霾。
辛出锁骨下方的几道细红的指痕露了出来,魏致眸光落在熟悉的红痕上,辛出见状,像是想扯开他的手,结果领口开得更大,露出了其他几处的指痕。
都是孟今今被弄狠了,下意识去挠出来的。
“一只不听话的‘猫儿’挠得,让魏大夫见笑了。”魏致仍一动没动,辛出眉梢轻挑,“没看够?要我脱了吗?”
魏致却突然冷静下来,他松开了辛出的衣襟,眸中划过一抹阴冷,语气平淡道:“辛东家最近过得不太平,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辛出闻言面色一变,微微眯起眸子,魏致此言一出,让他预感不妙,现在知晓此事的人甚少,魏致又是从何得知。
辛出眉头紧皱,思虑魏致为何改变主意不再隐藏,“你想做什么?”
而且,他有些意外,魏致并未因自己不小心将那事泄露给孟今今让她担心而讥讽怪罪自己,是魏致已然解决了,或是这中间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魏致显然并不会告诉他原因,轻扫辛出一眼,“今今还在等我回家,告辞。”
辛出双臂抱胸,看着魏致离去的背影冷笑,眼眸流露出一丝狠戾,等他了结了手头的事情后,他能装得了多久。
思及孟今今正被魏致骗得团团转,正如魏致所言,孟今今不会信他。
辛出恼得想干脆直接把孟今今绑在宅邸等解决了魏致,再放她出去。
可他又想起孟今今的那句气话,难免动怒,一时觉得让她长个教训也不错。
辛出回到兰芝院,擦拭着随身的直刀,突地闭了闭眼,咬牙让文倩进来。
“将暗室收拾出来。”
“东家,您这是要……”
他阴笑出声,“养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