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哥哥呢?我昨天遇到过他啊!他现在跑到哪去呢?请留下,请留下来陪我!
他捲缩成一团在床上哭泣着,他在恍惚之间看见了以前的父亲,或着该说是母亲。
他坐在梳妆台前梳着他那一头捲捲的长发,空气中还瀰漫着一种香味以及啤酒的味道,那个时候他对他说了什么?他想想,喔!『因为想要所以才去做,如果不要就要说不要。』
每次他梳妆打扮的时候就是他唯一不喝醉酒也不打人的时候,那样的爸爸比其他的妈妈美上好几万倍。
他大声的哭泣大声的叫着,过了许久他从棉被堆跑出来脸上全是泪痕跟鼻涕,他寻找浴室走进去数十分鐘后,他又是一个正常的-男孩子,张凯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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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充斥着一种诡异的气氛,不只是因为死亡的恐惧还有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害怕。
「请问你说的人是凯帆吗?」首先打破沉闷的是简妈妈她一双眼睛隐约看见泪水。「是的,其实你们应该见过我,当初就是我带着他的资料来找你们的。」他看着病房中的每一个人,一个躺在病床上闷不吭声的简爸爸、削着苹果假装镇定的简妈妈以及在一旁看着小说低头不语的大哥,这家人已经不适合让他待在这了。
「当初我们帮忙这个小孩寻找寄宿家庭前就说过,我们只有请那个家庭提供他生活到十六岁,后面就交给我们接手。」他看着病房的墙壁对他们说,因为他也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们。
四周极为寧静无人吭声。
「好了,请你签下这份契约书并准备下列资料,明天我会跟协会的人再来。」他放下契约书之后打开房门离去,留在病房里的只有化不开的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