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伤怎么来的?好奇怪喔,老是在你身上看到这些伤?」
他的话让她支吾起来,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
「你可不可以不要问?」她问。
「可以,」他态度也很大方,「那你就得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弹吉他,你充当一下我的听眾,可以吗?」
「你是不是弹的很难听?」她皱眉问。
「要不然就说你为什么受伤?」他说。
「那我听好了。」她的选择只有这个,不是吗?
「很好,大师要唱歌了,请掌声鼓励。」海伦很配合的拍手,然后他就像在献宝似的弹奏一曲,他很喜欢的歌。
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
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
一颗呀一颗种子
是我心里的一亩田
他轻轻的唱着这首歌给坐在他床边的她听,他熟练的拨着吉他弦,一个真挚的声音就这样缓缓的唱着,床边的她听得默默感动在心上,她那双水灵灵的眼波不断注视着他拨弄吉他的模样,暂时忘了要回家的恐惧。
「给你。」中午他陪她在楼梯间吃饭,他知道她被人发现她的午餐只是一个麵包,所以总躲在这里,而他也因为这样才会卢花妈多帮他准备一个便当。
「哇,是便当。」她的脸像是中到乐透般快乐,他递给她筷子,她则有些不好意思问:「我真的可以吃吗?」
「可以,只是我妈的厨艺……不怎么样。」他是这么说得。
「你骗人,明明就很好吃。」海伦吃了一口后,只有羡慕的眼神没有挑剔。
「那一定是我在说,她有在听。」他一副不可承认花妈的手艺。
「你干嘛每次都这样说你妈妈?」吃着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是人间美味的便当,她只有满满的感动。
「就真的不怎么样啊!」他理直气壮的说。
「你的嘴太挑了,小心以后你妈妈就不做这么好吃的便当给你吃了。」海伦真的觉得他太不珍惜了。
「她如果有听到你说得话,她的屁股一定会翘的半天高。」他不以为然的说。
「你会遭天谴了,这么说你妈。」
「如果我真的会遭天谴,那我一定会拉着你作伴。」他说。
「为什么?」她问。
「因为死也要有人作伴,不然一个人走很孤单的。」他佯装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这只让她觉得幼稚。
「无聊,吃饭啦!」
「你真的觉得我妈做的菜很好吃喔?」他问。
「超好吃得。」她说。
「为什么最近都那么晩回来?」爸爸严厉中带点酒意问,年幼的她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是愣着看他。
「是不是在外面交了坏朋友?」爸爸颠颠倒倒边走边问。
她连忙摇头,连句话都不敢说。
「还是交了男朋友?」爸爸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他被酒意矇蔽了思考,握着棍子就胡乱打在她身上,「你是不是想学你妈妈那样?跟着别人跑了?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她不懂得保护自己,只能一遍遍摸着挨打的地方。
「是哪个臭小子,竟敢诱拐我女儿?我一定要扭断他的腿。」爸爸酒醉挥舞着手上的棍子,他双眼暴着血丝,好像全世界都欠他。
「你要不要说?就这么死心的保护他?说不说?」力道一次比一次重,被情绪酒精影响,他根本忘了她是谁。
「呜呜呜」摀着受伤的肌肤,她忍着伤痛,一遍又一遍沉受着他的酷刑,心里的伤又再度被他扯开。
「臭丫头,骨头这么硬,告诉那个臭小子,不要被我逮到,要不就要他好看。」爸爸这么警告着,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出家门到巷口去跟老闆奢帐买酒,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变得那么堕落,连东西都不太想卖他,要不是海伦四处打着零工和偷接手工回来做,只怕情形更恶劣。
「呜呜呜」她好痛,爸爸的手不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