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以近距离直视勉强的男人。
这是一张过于俊秀的脸,造物主在人间耗费神力精雕细琢的作品,以至于常人几乎无法将他与穷凶极恶联系在一起。即便他落在那人手里,他也不得不下意识由衷感慨。
就是这个人,一把火烧了凌市的炼油厂,一场爆炸,带走了两百多号人的性命,带走了他的伙伴小叶,差一点,也带走他的性命。
如今,他又一次落入他的手里。
一个初出茅庐的警员,在和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的博弈中,败下阵来。
绝无可能再有生机。
“我本和你无冤无仇。”
那人在陈植绝望而坦然的目光中,再次把那张夺命的手枪向他靠近。
这一次,是直接贴在他的太阳穴上。
已经连续发射两发子弹的手枪,滚烫如烧热的热铁。
“你太碍事了。”
那人无情冷血,冷冽入冬天的寒风。
“就算没有了我,会有人将你绳之以法,落入牢狱!”
陈植并不惧怕。
“即使我死了,路生,你也要接受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审判!”
那人听了,莫名地笑出声。
俊脸上的笑容,分外瘆人。
“陈植,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这句话说得莫名。
可男人没有给他迟疑的余地。
枪口正对着太阳穴,从皮肤凹陷下去。
他不由得惧怕而颤抖,双眼望向天空。灰蒙蒙的天空,陷入一道白光。
板机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