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踉蹌,跌倒在石堆里,手臂顺便冒出血来,一股疼痛席捲而来,从手臂瞬间蔓延到心中;他再也没力气爬起身来,一边暗自啜泣着,一边昏昏沉沉的默念着。
「师兄要死了…」
泪眼朦胧中,似乎有个人影踩踏着碎石走了过来。
「快点,柴房那里…」挤出最后一口气,昏了过去。
隔天起身时,是被一阵疼痛惊起,四处观望,他竟然在柴房内,而林穆生已然安稳着沉睡着,鼾声平顺而悠扬。
喜出望外之下,连忙起身摇醒师兄。
「你没死吧!?」林水奕惊道。
「死什么?」林穆生看了看外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不禁吓了一跳,「靠,迟到了!」
赶紧爬起身,准备开门到外挑水;突然一周身阵疼痛,忍不住大叫,又倒卧在柴堆上。
林水奕吓坏了,抢上前扶着林穆身:「你想干麻!?」
「时间到了,没挑水师兄们没水喝…」
「一天没喝水又没差多少,你这种身体想死吗?」
「我要练功…」
林水奕皱眉看着林穆生,眼中满满的疑惑。
「练功那么勤,你是凭什么理由?」林水奕。
「我说过了,这不需要理由,我只知道我想变强。」林穆生苦笑,奋力想爬起身,一晃、又倒了下来。
「你是笨蛋吗!?」
「我是吧。」林穆生忍着疼痛傻笑,「就因为是笨蛋,所以才有办法心无旁鶩地变强。」
林水奕皱眉想了一下,突然叹道:「今天你休息吧,我去挑水。」
「想通了?」
「不,」他摇头,「我只是看在我不帮你的话你准死在这里的份上。」
说完他便起身,挑起担子。背影迅速消失在强烈的阳光下。
留下一脸错愕的林穆生。
林穆生卧病那几天之后林水奕再也没做挑水劈柴这种事,而他的表现仅仅是曇花一现,虽然令人惊讶,但也随即消失。
惊讶是指他过人的天份。
挑水,劈柴,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而且确实迅速;无论一个转身或是一个劈击都显得强大的肌肉适能,以及对动作的领悟力。
或许他是天才?
不仅眾师兄,连林钱看到后也挑挑眉:「嗯,好材料。」
但材料终究不是成功,没有砥礪的璞玉永远无法绽放耀眼的光芒,如同林水奕。
没有修练,是不可能成功。
这件事过了半年,月影之下舞拳的身影一直存在着,但渐渐的起了变化。
首当其衝的是姿势。
林穆生的拳法越来越软弱无力,每每劈击出一一拳,都如同风中柳絮摇曳着,速度不快,也几乎看不出有什么杀伤力。
而每一拳要耗费的体力依然不减,虽然连续了半年的两倍训练量,有着绝对的体力,但依然打得汗水淋漓。
「怎么回事?难道我练得不够多?」林穆生皱眉,逕自把训练量调成三倍。
挥拳之外,肩上还要扛着八分满水的担子,还要凝神不得让水喷洒而出。
每一个踏步更加谨慎,每一拳更加稳重,但软弱感却又更甚。
突然一个脚步不稳,跪倒在地,水打翻了一地。
「到底怎么回事?」他奋力捶了一下地面。
「怎么了?」林水奕见状跑了过来。
「我的拳越来越怪了。」
「什么?」
林穆生站起身来,奋力挥了一拳,依然如柳絮般柔弱,毫无力道可言。
「这是什么?」林水奕皱眉。
「我的全力。」
「什么?」林水奕错愕了一下,「你确定?」
「不假。」
林水奕点点头,想了一下,叮嚀了一声。
「等我!」随即快步离去。
随后他拉了二师兄过来,还一边嘮叨催促着他走快点。
对于二师兄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知道他是个好好先生,而跟他相处的时间其实不久,原因除了早期能力相差太远之外,也是因为他太早死。
因为突然殞落,所以相处更显稀少。
「叫我过来干什么?」二师兄一头雾水。
「师兄,你跟他打打看!」林水奕。
「打?」二师兄皱眉,看了看林穆生,「跟他?」
「嗯!」
林穆生先是错愕了一下,随即皱眉:「你想落井下石?」
「先打再说。」林水奕笑道,一副老神在在。
「确定吗?」二师兄问,表情依然疑惑。
林穆生心中思量了一下,如果他并非落井下石,而是别有用意呢?
定下心,架开马步,双手平伸,摆出邀战姿势。
「来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