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是森田。
「森田,你不是很忙吗?」女子嗔道。
「你就知道你多伟大了。」森田捏了捏那女子的鼻尖,微笑道。
女子神色有点害躁,但也没闪避,仔细的看着森田,眼神中充满着柔情。
突然,女子似乎看出了什么,有点担心地问道:「森田,最近有什么事吗?」
「什么?」森田愣了一下。
「你好像对什么事在烦闷。」
「什么?」
「廷尉有什么问题吗?」
「喔?」森田恍然大悟,笑了笑:「有我在,廷尉就不会有问题。」
「你哪来的自信啊?」女子皱眉,却笑意不减。
「你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
「那就对了啊。」森田笑了起来。
却又突然止住笑声,看着前方流离失所的流浪狗,翻着杂乱的垃圾桶,皱起眉来,似乎有什么心事。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有廷尉这个组织。」森田突然叹道。
「什么?」
「我常会感觉我跟流浪狗没什么两样,我杀了犯人、我逮了犯人,因为我有绝对优势的能力,但也会因此有反对团体出现,因为人都会眼红。」森田顿了顿,续道:「如果有一天我没了这股力量,或是有股比我还大的力量出现,我还能有这种生活吗?」
「森田…」
「我的成就与地位是架构在一个没有根基的高台上,随时会垮台,我一直觉得我是一种工具般的被利用,这不是一种互利共生,似乎就我一直在付出,好像单方面的帮政府争取利益般,没有一点归属感,就像流浪狗;需要的时候利用,不需要或有更好的替代品后我还能做什么?我真的只是要个安定。」点了根菸,没再说下去,吐纳之间似乎吐出了所有的心酸,微微的叹了口气。
那女子低头了很久,似乎在咀嚼着他刚刚所说的话,沉默了一会。
随后抬起头来:「森田,至少你还有我啊,我会给你安定的爱情的。」
「是吗?」森田失笑,表情却平和了许多。
女子的一席话如同雪中送炭般。
正当一切将归于平静时,森田脸上却闪出一阵错愕。
「怎么了吗?」女子皱眉。
「你看电视墙…」森田指向女子身后,一脸洩气。
主播正以清晰的口吻一字一句的唸出稍早的新闻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般。
「我会毁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廷尉队长,森田。」反覆着这段讯息,如同讽刺班灌入脑中。
两人对望沉默了一会,都无法啟齿。
「我们渴望安定,但安定却是离我们最远。」森田最后终于苦笑了起来。
随即联络林钱,准备开始在这段时间镇压消息。
在镇压消息的同时,森田与林钱极力的安抚民眾,无论是下乡或者是发出声明。一刻也不得间,忙得焦头烂额。
只差没有跟民眾一起过夜了。
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一整天,好不容易回到了车上,脸部肌肉似乎僵硬了起来。
「你要怎么办?」林钱擦汗,问;顺便揉揉脸,缓和肌肉。
「什么怎么办?」森田。
「新竹的夏先生说要杀你,你不知道吗?」林钱有点戏謔。
「妈的!我现在被他这么一报料,压消息就压地一肚子火,你还跟我提到他?」
「你不在意他怎么知道消息?」
「再怎么坚固的石壁,久了还是会被涓流慢慢侵蚀,何况是那么大的消息?」
「所以说你不在意?」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森田点了根菸,「但更多的是落寞。」
手指突然一使力,菸蒂落了下来,激起零星火花,映照在眼中。
「唉。」林钱摇头,「有个人明天会跟你出巡。」
「谁?」森田有点扫兴。
「腾牙千切。」
「我就知道。」森田皱眉,但没再说什么,昂首静静地望着窗外。
林钱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缄默,周遭变得很安静,无论是森田或者是林钱,都各自思量着,内心的情绪很复杂,无法理出一个具体的头绪。
计算着。
今天下午六点,离预告时间还有十三小时。
今天下午六点,离预告时间还有七小时。
今天下午六点,离预告时间还有五分鐘!
电视台跑马灯来回播放着,大家似乎都等着看好戏,或许这只是个随口的玩笑,但对于人们来说,却是一次值得期待的戏码。
「剩两分鐘。」林钱皱眉。
「嗯。」森田点点头,看着全身黑布裹得紧紧的千切,要他表示意见。
「来者,皆杀。」严肃,含着杀气,却很平淡。
两人叹口气,没说什么。
突然,一阵特别霸道的杀气窜了出来,排山倒海的推向眾人,似乎故意引人耳目;三人瞪大眼睛互相看着,冒了一身冷汗,脸上都是不可思议。
「不会吧?」
「这是盖亚的杀气!」林钱惊呼,「他想干麻!?」
「他想,引诱,造谣,者。」
根本没有时间让他们思考,突然又是一阵慌乱。
左方七公里处,爆起一阵火燄,强烈的闪光格外地刺眼,爆破夹杂着民眾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