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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送的,菜名是一团核气。」

「喔?是一团和气吗?挺不错的。」森田笑了笑。

「嗯,合是核子弹的核,我祝你们吵到拿核子弹互炸。」老闆哈哈大笑,转身走人。

三人都向老闆背影比了个中指,整齐一致的。

连中指翘得角度都恰到好处。

「好了,回归正题吧。」林水奕首先开口,「林钱怎么会是隐忧?他不是副队长吗?」

「就是副队长,才会变成隐忧,如果他是队员就没那么大的麻烦了。」

「怎么说?」

「你刚刚说过,你的林穆生师兄打爆了千切,但现在还有一个千切,这是怎么回是?」

「或许这个千切是他的徒弟?」压米。

「千切在那时真的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千切是以当初的千切尸块萃取出的基因再次栽培出来的,然后进行了机械化的改造,所以他的能力又大幅度的提升,除了不再惧怕阳光外,也超越了林钱的能力,成了名符其实的杀人机器。」森田顿了一下,加重语气,「但是,林钱依然是副队长,因为千切本身是个机械化思考模式的物质,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叫做人;而林钱会用一种技术,把尸体之类的有神经却没意识的加以控制成自己的傀儡,所以千切事实上是无法跟他为敌的,所以林钱依然是副队长。」

「操尸术?」压米挑眉。

「嗯,他是这么说的。」森田点点头。

这时林水奕突然静默,托着下巴,表情有点凝重。

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又想不透似的。

而森田继续说了下去:「你们知道吗?早在廷尉成立之初,林钱就不是正常人类了。」

「什么?」

「他把自己强制机械化,为了得到强大的能力,他硬是要求廷尉使用现有技术把自己的能力推向更高峰,即使再也无法有人类的正常生理功能也无所谓,」森田看着林水奕,「这也是为什么林钱当初可以瞬间打败林穆生的原因,其一是林穆生内力已经耗尽,也是林钱能力提昇了。」

「嗯,」林水奕点点头,「所以说你的隐忧是?」

「我听过了你们的故事,林钱也跟我说了一些之后,我开始怀疑林钱的企图不太明确,会杀师父的人,会甘心成为机械化,只求得到能力的人,我无法认可。」

「这代表什么?」

「如果团队之中,有人对其他成员存有疑虑,这就不会是好团队,而且他能杀师父,他能拋除人类的资格,这表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是对自己的利益,」森田突然直视着两人,脸色变得凝重,「包括篡位控制政府以取得权利!」

「这是猜测吗?」林水奕皱眉,「还是说你想把林钱交出来当筹码?」

森田叹了口气:「这是猜测。」

「那何必把我们都找来呢?」压米。

「我知道刑的目标是针对廷尉,但林水奕的目标仅仅是林钱,所以我打算让你知晓林钱的动向,如果发现他真的有什么意图的话,你就可以除掉他,但在这之前,我希望刑可以停止对政府的叛乱行动。」

林水奕听了之后皱皱眉,思索了一下。

随后叹口气:「抱歉,刑并非我一人的组织,这件事情办不到。」

「是吗?至少你不要发号施令,这应该可以吧?」

「你是要刑群龙无首?」

森田点点头。

「这点倒是可以,我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一切交给他们处理。」

「这算成交吗?」

「嗯。」

森田满意的笑了笑,补充:「林钱详细动向我会随时跟你联络的,现在换压米的事情了。」

「我?」压米有点搞不清状况。

「对呀,不然你刚刚都在干麻?」

「看两个人在那里耍心机啊,太险恶了。」压米耸耸肩,哈哈大笑。

「这件心机跟你有关,不用笑。」

「阿?」

「我希望你能帮忙调查林钱,我总觉得他最近的举动有点怪异,似乎在准备着什么东西,我问他也藉故转移话题,这点很可疑。」

「嘖嘖。」压米笑了笑,「我也要捲入呀?那干麻要找我?」

「因为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暗中观察林钱而不被发现的,而我也非常相信你的能力。」

压米听了之后突然沉默了下来,考虑着。

其实这是句褒扬的话,但暗中又有一种非要你做不可的命令语气,使人无法说出否决的辞汇,也没这个台阶可下。

说话技巧是很高明的。

「好吧。」压米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你要多少报酬?」

「罢了。」压米苦笑,「当作是有益身心的运动吧!」

「……」

「如此一来事情都解决了?」林水奕突然问道。

「算是。」森田点点头。

「但我还是觉得有一件事情。」林水奕突然冷笑,「老闆跟服务生要不要杀掉?」

「阿?」森田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露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老实说,他们都是我的人,我怕万一你们闹起来会不可收拾才安排的。」

随后两人愣了一下,开始笑了起来。

整件事协调好后,正好是晚上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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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个人从餐厅走出来后,互相道了晚安森田便先行离去。

当森田的车子驶去,压米突然叫了林水奕一下。

「怎么了?」

「我在这里要跟你说一件事,如果你不爽可以用全力的轰我,我不会还手的。」压米一脸凝重。

「什么?」

压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增加了一点的紧张气氛。

「其实林穆生事我杀的。」

「你在说什么?」林水奕皱起眉来。

以压米来说,他绝对是一个保有着天真心性的人,他从不会猜忌别人,更不会加以暗算,这种人通常到最后都会架起一道自我保护的牢笼困住自己,而这个监牢也会比别人都来得厚。

因为以社会上来说,这种人就是所谓的羔羊。

毫无心机对人来说,是一种弱点。

而压米正巧有着超乎常人的能力,所以他不会被骗,也没有人胆敢;于是他则免了自我封闭这种形式藉以保护自己。

对林钱的监视充其量只是当成一场游戏。

而依然保有天性的他,是藏不住话的,尤其是对伙伴与朋友。

包括林水奕。

「我说林穆生其实那时没死,是我最后把他杀了的。」压米叹口气。

「能说来听听吗?我有点搞糊涂了。」

压米点头,当下把林穆生告诉他的事情大略的说了。

从如何离开林水奕,到后来发现了操尸术,如何得知刑这个组织到成了操尸人。

然后怎么被自己亲手了结。

意外的,林水奕听完后没太大的反应,脸上也只是飘过瞬间的一抹忧伤。

两人静默着一段不算短的时间,任凭车水马龙从身旁呼啸而过。

带不走一丝沉重。

「很抱歉。」压米又说了一次。

林水奕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你不打我吗?」

「没这个必要,」林水奕说:「其实在我心目中,林穆生早就已经死在当初的那场战斗了,所以对我来说,现在的我是林穆生的延续,所以他是否还活着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什么?」

一阵风吹过,使得气温稍微冷了起来。

「我是林穆生,所以我延续了他的精神创立了邢这个组织,事后才发现一切都不是我想像的那么容易,社会其实是由一个个陷阱拼凑出来的。被骗够了,所以我只能开始封闭我的感情,开始以怀疑的角度看人,最后我还要开始猜忌他的目的,哪怕是他只是个虚寒问暖,也要思考老久确定他没有恶意。」林水奕淡淡的说。

眼前的是两个对比,一个是依然保有着纯真的人。

令一个人则是曾经保有纯真,但已经被社会所吞噬了。

谁好?那并没有答案。

今晚的记忆一直停在林水奕的身影,有点孤独,等到压米回神时,才发现已经开着车,顺着蜿蜒的车阵行驶着。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孤独,光是他述说的语调就令人动容;但这种事情只能由当事人自己体会,旁人所能感受的,不过是一二。

不过是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