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寂和花定宗走到正阳殿门口的台阶前时,近千名羽林卫和夜枭卫突然出来。
他们手持兵器和盾牌,将李寂和花定宗围了个水泄不通。
花定宗被面前这架势吓得两股战战,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可是奉旨带摄政王来面圣的,你们不要妨碍我办事。”
“忠安伯别怕,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请到这边来吧。”
花定宗循声望去,看到了站在台阶上方的两人,分别是李琼和左吉。
刚才招呼花定宗过去的人正是左吉。
花定宗看了看身边的摄政王,想走又不敢走,很是踟蹰不安。
李寂微微侧头,低声对花定宗说了两句话。
花定宗听完后,面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李寂在他背后轻轻推了一下。
“去吧。”
明明李寂没用多大力气,花定宗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了两步。
他先是看了看远远站在台阶纸上、神色晦暗不明的新帝,而后又看了看站在身后的摄政王,心里纠结极了。
左吉忍不住道:“伯爷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过来?”
花定宗又踟蹰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迈上台阶,走到了新帝的面前。
“微臣拜见圣人。”
李琼微微垂眸:“刚才李寂跟你说了些什么?”
因为太过紧张,花定宗的额头上沁出汗珠。
他抖着嗓子回答。
“他说,漫漫没有死,人就藏在宫中。”
李琼:“你信吗?”
花定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情急之下,头上的汗更多了。
李琼此时的心思都放在李寂身上,不欲将时间浪费在花定宗,见花定宗半晌都吐不出个字来,便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花定宗如蒙大赦,赶忙退到了左吉的身后。
左吉扭头衝他笑了下,和善地道:“伯爷看起来似乎很热,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会儿?”
虽然忠安伯此人胆小怯弱,难成大事,但他毕竟是新帝的外祖父,身份尊贵,左吉对他自然要格外客套。
花定宗用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强装镇定:“不用,不用。”
此时,李寂被困于敌军之中,却毫无慌张,身板始终挺得笔直,犹如一柄锋芒逼人的长枪。
他微微仰头,直视着不远处的新帝,朗声道。
“我来了,漫漫人呢?”
李琼身上穿着代表帝王身份的华贵服饰,看起来很有气势,但因为他年纪尚小,身体还未完全长开,脸上仍带着几分稚气。
尤其是在李寂的衬托之下, 李琼越发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李琼隐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他恨极了这种感觉。
以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总是被摄政王压着,事事都得听摄政王的安排,他这个太子毫无权威可言。
如今他登基成了皇帝,在面对摄政王的时候,却还是无法摆脱那种矮一头的感觉。
果然,祝先生说得对。
只要李寂还活着一天,他的这个皇位就无法坐稳
李琼扬起嘴角,故意露出个恶劣的笑容。
“她已经被朕藏了起来,你若想让她活命,就跪下来,给朕磕个头。”
他以为李寂会恼羞成怒。
然而,李寂连想都没想,就屈膝跪了下去,干干脆脆地给他磕了个头。
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