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嘉木晚上睡醒才看见时渺的信息。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和你见面,你怎么想?”
问法很奇特,一般线下见过面的人,聊得顺利想要再见,再拘谨也不会问得如此小心翼翼。
裴嘉木有九成把握确信她知道他生病的事。
快零点了,他仍然回复:“聊聊?语音。”
时渺半睡半醒,察觉到枕下手机震动,直觉告诉她是裴嘉木。身后传来匀称的呼吸声,她轻轻翻身,看了眼江殚,他平躺着,脸微偏向她,不知睡得实不实。鮜續zhàng擳噈至リ:o porn8
她屏住呼吸,慢慢掀起自己这边的被角,把一只腿探出床外,再探另一只。每完成一个动作都顿下来,看看江殚有无反应,就这样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挪出卧室。
她莫名很激动,隐约体会到为爱狂奔的那种恣肆,那种悸动。虽然她对裴嘉木远远谈不上爱。
在这种情绪下,一看到他的提议就毫不犹豫打过去了,直接是视频。
她在另一间卧室,关着门,但也还是只敢开一盏台灯。
裴嘉木以为这通对话会很沉重,但连线之后她只是笑,搞得他忘了要坦白什么、告诫什么、质问什么。
你知道了?知道为什么不说?我很糟糕,配不上任何人,跟我相处不会快乐。
都说不出。他只能跟着笑。
两个人被互相传染,笑得停不下来,好半天才平静下来。
时渺的声音在深夜里轻得像从宇宙飘来:“能见吗?”
“你知道。”
她微微惊诧了下,默默点头。
“我会问问我姐,但她上次没同意你来。”
还有这种事?时渺猜是江殚搞的破坏。她不知道裴韶润和江殚联系有多密,不敢冒险。
“不告诉你姐不行吗?”
裴嘉木切换到后置镜头,给她展示周遭环境。
“我没和他们住一起,我在郊区,以前这片还是葡萄地的时候家里盖的自建房,出门只能叫网约车,但我姐有我手机定位。还有个阿姨照顾起居,每天给我姐报告情况。凭自己脚出去没问题,但走到哪我姐都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