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张尔成,最后对宋韵说:“丫头,回去了。”
张尔成对他点头示好:“我先走了。”
没看宋韵一眼,将酒杯搁置在桌上发出叮的细响,迈步离开。
宋韵跟着宋至阳上车。
她刚刚扣好安全带,耳边就飘来四叔探究的问话:“你跟那张尔成,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
宋至阳皱着眉,他刚才可是看得很清楚,宋韵看向那个男人时,眼里都是倾慕之色。
他叹了口气,小心斟酌着用词说:“丫头,那个人不是好人。不好招惹,你小心点,平时有事没事都要离他远一点……”
宋韵没说话,她习惯性的偏头去看窗外,眼风一扫正见男人站在酒店门口,脸上挂着商业性的微笑,跟另外几个男人聊着什么,时不时点下头。
他虽立身于人间烟火下,纷喧中他气质却淡漠至极,仿若立在天边的一缕纯白浮光,高而贵,冷而淡,凡人一旦想要染指靠近,他将毫不留情直接将其碾碎。
宋韵将目光移转,落在他身畔站着位穿水蓝色礼服的女人上,女人长相娇艳妩媚,气质高雅十足,举手投足间得体又大方。
她轻轻挽住他的臂弯,言笑晏晏。
张尔成的气质太清冷如独立于世不染烟火的神明,女人则太过妩媚娇艳,两人看起来却并不显得矛盾,反倒更显得郎才女貌,极为登对。是他今晚带来的女伴。
他们虽没有实际关系,可看见那女人能无所顾忌站在他身边,宋韵心底还是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唇边的笑愈发苦涩。
她第一次见他是十六岁那年,在父母和姐姐飞机失事的葬礼上,他二十三四的模样,气质远没有现在这般成熟稳重,但那一身黑色的着装足够庄严肃穆,他板着脸的模样,让宋韵觉得有些害怕。
第二次见他是在她十八岁的成人礼上。
那时候他的地位远不足现在,所以他被人请上台为她弹钢琴。
直到现在,她二十三岁,他三十一岁,她初入职场,而他已经身居高位,再不会特地为了讨好谁,而被使唤去弹钢琴。
思绪被宋至阳急的苦口婆心相劝给打断,他叽里呱啦的说着他们不是一路人,让她别被那男人的表象给骗了。
然而他说了半天没听见小侄女回答,奇怪的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就看见那一对相挽的男女。
“别想了啊,咱们回家。”
宋至阳看出她心里不快活,忙发动汽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