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尘封多年的秘密彻底被揭开。
她从来不是宋韵。
宋至诚拿着那个诊断书,五十多的大男人在张尔成的书房里失声痛哭,一如宋鹤死的那天,张尔成哭一样。
宋至阳整理了宋鹤的所有画册,站在宋至诚身边,听他哭。
他只看着手里的画,是那一幅《夕阳》。
他把画翻转过来,看见上面有宋鹤的笔记,潦草狂乱,一笔一画都透着狂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写下的,但笔墨很新,看起来时间应该不久远。
他在心里默读内容。
‘他赐予我一场又一场危险的浪漫
画给我一幅又一幅暴雪和骄阳同时存在的画卷
写给我一次又一次极端疯狂的情书
我再也没有遇见过谁像他
以最暴虐的笔墨
在我人生里画出最平静的句号
以最祥和的笔根
作出最疯魔的诗歌
以最风光霁月的姿态
将我拉入万劫不复的情欲深渊
我没有办法将这样的他抛弃于世
也没有胆量跟随他下坠于悖世的悬崖
我也曾经做错过,为了获得别人的爱放弃了宋鹤
我现在想挽回,找到我自己
给我最不被人接受的灵魂
画上最残缺的句点
去消散
获得属于我自己,而不是她的永生。’
在她的这些话下面,是张尔成的笔迹,他一笔一画写得铿锵坚定,一撇一捺歪歪斜斜,透露出极端的痛苦,可见写下时手指的颤抖。
他说:宋鹤,我知道是你。
宋至阳抬头看天花板,想让涌出的泪水憋回去,却看见飞蛾撞在了明亮的灯泡上,掉下,又去扑撞,乐此不疲,直到被光的灼热烫到死,掉落在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