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他出来,连忙询问,「如何,骨头接上了?」
「接上了。」虞品言话音刚落便感觉自己的膝盖骨也剧烈疼痛起来,并非因为昨日的跪拜,而是与妹妹感同身受。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以身代之。
「阿弥陀佛,有佛祖保佑,襄儿定然会痊癒的,她福气大着呢!」老太太双手合十不停念佛。
苦海敷好药,又相约三日后再来换药,随即告辞离开。虞襄直到子时方醒,睁开眼就见兄长侧卧在自己身边,双目隐有血丝浮现。
「哥哥,你守了我一天?」虞襄伸手去摸他脸颊,却因为药效消退的缘故,双腿钻心一般疼起来,疼得她直打哆嗦。
虞品言连忙握住她冰冷的指尖,语气焦急,「襄儿怎么了?是不是开始疼了?你等等,苦慧大师留下几枚止痛的药丸,我这就去拿。」
「不要,让它疼。」虞襄拽住他衣袖,勉力笑道,「疼是好事啊!五年了,它终于又有感觉了,我想好好体验体验。」
虞品言目露恻然,慢慢躺回她身边,抹掉她额头细细密密的冷汗,将她的小脑袋揉进怀里,无声嘆息。
虞襄眷恋的蹭了蹭他温暖的胸膛,然后抬起头指了指自己苍白的唇瓣,央求道,「你亲亲我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虞品言眸光深暗,慢慢,慢慢垂头,先是用舌尖打湿她干燥的嘴唇,随即撬开她雪白的贝齿,一寸一寸轻柔的允吸……
虞襄对他温吞的动作十分不满,小手摁住他后脑勺,拚命去吸食他口中的津液,活似要将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去。虞品言受不住她香滑小舌的勾缠,跟随她激烈的节奏不停变换角度。
一吻毕,虞品言喘着粗气问道,「作甚拚命吃我的唾液?你口渴了?」
虞襄餍足的舔着绯红的唇瓣,语气娇软,「那不是唾液,是我的灵丹妙药。吃了它能让我暂时忘掉疼痛。」她拧眉想了想,补充道,「至少能让我忘掉一刻钟的疼痛。」
虞品言忍俊不禁,将她的小脑袋揉进怀里,嘆息道,「小丫头,就你花样多。真的不痛了吗?」
「真的不痛了。」虞襄搂住他劲瘦的腰,语气沉静。
一刻钟后,她又开始扭动,撅着红唇央求,「快亲亲我,我疼。」
虞品言连忙垂头去吻,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如此反覆,虞襄竟在剧烈的疼痛中睡着了,容颜恬淡而美好,彷佛再大的苦难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虞品言爱怜的轻抚她鬓髮,低声笑了。这就是他的小丫头,小心肝,小树苗,无论在多么艰难的境况下都能将生活的苦厄转化为甜蜜,浸润自己,也抚慰他人。
他虔诚的在她额头印上一个亲吻,一同沉沉睡去。
苦慧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两个月后拆下干硬结块的药泥,虞襄竟可以撑着手臂略走两步。
「日后多加锻炼,慢慢就能走动了。贫僧写一张清单,每日照着清单上的项目进行锻炼,万不可偷懒,也不能贪功冒进。」苦慧边提笔书写边殷切叮嘱。
虞襄诺诺点头,虞品言接过清单仔细收好。
打那以后,虞府便热闹起来,每天都能听见桃红和柳绿或惊喜或惊吓的尖叫声。虞品言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陪妹妹锻炼,从最初的走两步逐渐发展到走十几步。
到了年底,虞品言开始忙碌,接连好几天不归家都是常事。虞襄便趁着他不在家的时候拚命练习,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成康帝终于宣布封笔,虞品言这才拖着满身的疲惫回来。桃红趁他回房换衣的片刻迅速跑到主子耳边低语,「小姐,你猜我今日在街上看见谁了?」
「谁?」虞襄杵着拐杖一步一步往前挪。
「看见二小姐和一名男子在湘水阁的二楼饮茶。那男子长得十分俊美,气质亦很出众,想来身世显赫。」
「男子?身世显赫?」虞襄沉吟,忖度此人必是哪位皇子。她并非凭空臆测,而是依照剧情判断。虽然虞妙琪现在处境凄惨,但她毕竟是女主,还是有那么点气运的。然而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年龄相当,容貌也都十分俊美,没看见真人她也猜不准究竟是谁。
不管是谁,能在虞妙琪臭名远扬的时候刻意结交,心中必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