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的部位是在你右臂机械臂以及断臂部分的神经,废弃的机械臂已经丢了,剩下的是断臂处的神经。因为当时你做了紧急处理,影响的范围仅局限在你的断臂。我们进行血清处理,没让这种感染蔓延,但你断臂处的神经已经产生了畸变。”
医生把一张特殊的检测图递给他,“看到了吗?你断臂处的神经细胞活性在变高,这种影响会对与你接驳的机械神经产生的影响。”
应沉临听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关键点,他只在乎对他操控机械臂的灵活度,“会对我日常工作产生影响吗?”
“不会,我想说的是这种活性增加了强度。”医生见到应沉临紧张的模样,他解释说道:“使用机械臂的时候你也注意到了,到达一定时间就会产生疲劳,精神力的输出会更慢,灵活度受限。这种活性说夸张一点,你的机械臂应该不会再疲劳了。”
应沉临一愣,“不会疲劳?”
“当然你如果过度使用,机械内部还是出现老化的迹象,只是你不会再从它上边感觉到疲惫或者麻痛感。”医生继续说道:“就比如你平时使用机械臂2小时会感觉到右手的疲劳酸软,但现在这隻手臂跟你左手在疲劳的显现上,只要右手不受到破坏性的损伤,它甚至比你的左手更能耐疲劳,对压力的承受更高。”
应沉临眼睛微亮,他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反馈,只是在听到结果后他又多了几分忐忑:“这种感染,会有其他的影响吗?”
“目前没有,我们也很好奇会产生这样的良性感染,或许跟你曾经得过基因病有关系,对感染的耐受程度变高了。”医生注意到应沉临越来越亮的眼睛,他当年也支援过科里亚禁区,林中将重伤也是他治愈的,甚至眼前机甲师的母亲师雪君的病情,他也曾经接触过。
为了治愈他,他特意去翻找了20年前的旧檔案,这段时间尽量使用药物去压製细胞活性,直到最后将应沉临右臂的状况完全控制下来。
医生:“当然这不会改变你对右手的控制,它最终还是机械,就灵活度来说不如你的左手,经由右手的操作也会存在误差。”
应沉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一会才回道:“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机械臂可能对一般的义肢使用者来说完全够用,但对经常用精神力做精细操作的应沉临来说,他几乎每隔几天的时间都会记录自己右臂的承受上限,从最开始手术复健的一小时,渐渐延伸到几小时,到最后能在适度的放松中坚持一两天的时间。
可这每一点时间都是他小心地挤出来的,他必须比其他人更精确地去使用右手,使用机甲的时候尽可能用左手驾驶,左右手的交替来增加自己与污染物战斗的筹码。
疲劳是不可抗力,严重的程度,应沉临好几天都抬不起右手。
可现在医生对他的说法,也就是等他完全好全,他在右臂的使用可以更自如,至少不会再出现战斗后要休息半个月的情况。
医生继续往下说道:“要好全,得完全静养两个月,这段时间右手什么东西都不能碰,等它完全接驳完,你才能开始复健。之前你使用的针剂都要换掉,换成抗感染型针剂,这点我会跟你们基地的艾里克医生交代。”
见机甲师的目光里都是希冀,医生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最后给应沉临留了一个联系方式。无论何时,他的机械臂出现破坏性损伤或者是感染恶化,他都可以直接来边境军第一医疗站找他。
“谢谢您。”应沉临由衷说道。
“不用谢,孩子。”医生看着他,“我很欣赏你的勇敢。”
他是常年为边境军治疗的人,知道科里亚禁区这个隐患让边境军牺牲了多少,也因此,他更欣赏应沉临这个年轻人。
医生没有继续打扰应沉临休息。
门关上的时候,医生驻足停步。
游溯微微挡住了门前的玻璃,“怎么了?”
“手臂的事情是解决了,但他精神力的问题不是我的强项。”医生交代道:“他的精神力跟体质区间很奇怪,越阶驾驶还是会给他带来负面的影响,总不能因为右臂问题解决,从而忽略精神力的问题。”
“如果他驾驶机甲,你们作为队友的还是要看着他。”
医生看着游溯,接着补了一句:“林中将特意交代我,要把这件事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