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钰的手没有从稽雁行的后脑杓移开,他慢慢地梳理着稽雁行的头髮,把他两侧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捏捏他的耳垂,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良久,稽雁行缓了过来,阮钰不想让自己的愉悦太过明显,他敛起眼中的笑意,问稽雁行:“还好吗?”
稽雁行点点头,但没应声,他还是没什么力气,不想说话。
“要不要,再亲一会?”
后天就要出国,有好几天都亲不到也摸不到,干脆把几天的量都亲完。
听到这话,稽雁行成了惊弓之鸟,他猛地抬头,身体也跟着后退,但不小心坐上了某个位置,不差分毫,两人皆是一顿,稽雁行想挪动身体,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动。
“不想亲了吗?”
稽雁行抬眸看了眼阮钰的脸色,确定他没有生气,才点点头:“不想了,好累,会呼吸困难。”
这样就累了?真是纯得要命,还准确地坐上那个位置,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糊涂。
不重要了。
趁着理智尚存,阮钰坐直身体,和稽雁行面对面。
“我们,去浴室。”
“不是……洗过澡了吗?”
“嗯。”他们离得太近,桃子味好浓,闻得人鼻子也痒心也痒,阮钰的喉结滚了滚,“浴室,方便做准备工作。”
直到走进浴室,稽雁行还是懵的,他坐在可以容纳两人的浴池边沿,看见阮钰出去又进来,手里多了一个黑色袋子。
稽雁行不安地蜷了蜷脚指头,开口问道:“袋子里是什么?”
“工具。”阮钰走近稽雁行,把他口中的“工具”拿出来,整齐地摆在兔子雕像手捧着的铜盘上,“知道你不会,我来教你。”
工具?稽雁行偏头看过去,等看清盘子里是什么,他的神经瞬间绷紧,那些工具……都是用来做那檔子事的。
阮钰要把这些工具用在他身上吗?会不会疼会不会难受会不会撕裂,害怕溢满稽雁行的心头,连带着声音也发抖,“阮、阮总……”
“嗯?”阮钰回头,面色如常地看向稽雁行。
“这些、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都要用在他身上吗?
阮钰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收回视线,开始清洁工具,说:“不要害怕,你是第一次,不会让你疼。”
不要害怕……但怎么可能不害怕,稽雁行对“做到最后一步”条件反射般地害怕,拥抱也好亲吻也好,他都可以去接受去适应甚至是享受,唯有这件事,他始终做不好心理建设。
他是处在弱势的一方,如果进行到最后一步,就意味着阮钰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可他们的关系已经到头了,难道他要带着阮钰的烙印走下去吗?
稽雁行唾弃自己的矫情,又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鼓足勇气,头一次和阮钰唱反调:“阮总,如果我说,我是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