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安康脸色一凝,沉重地点了点头,跨过门槛,和章安志朝灵堂的方向走,但只有碰到搭话的宾客,他又得马上挤出笑,听那人说唠完母亲生前的长长短短,才能接着往下走,又接着应付下一个宾客。
“哎呦喂,这不是安志吗!听说你在城里赚大钱了。”
“不是姨说你,钱赚得再多,也不能忘了老家的爹娘啊!”
“不过,嘿嘿,我家磊子也打算去城里闯闯,到时候还麻烦你多关照关照。”
章安志的脑子“嗡”地一下,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拂开喋喋的乡亲,径直走向灵堂,刚一走进去,眼泪唰唰地落下来。
“咔!雁行你哭戏是真好!”
稽雁行缓了缓,一回头,有好几个工作人员都红了眼眶,他擦干眼角的泪,对尚光飞说:“那就行,我还担心跟不上剧组节奏。”
休息时,稽雁行坐着小马扎,手里捏着剧本,被刚才那场戏推进了回忆。
阿妈去世时,是没这么热闹的,那天风很大很凉,他跟在阿爸后头,踩着碎石跌跌撞撞地走,风刮得脸生疼,他拉着阿爸的衣角问,以后再也见不到阿妈了吗?
“能见到,阿妈会变成风变成雨,继续守护你。”
作者有话说:
上周开始边实习边上课,忙得失衡,不好意思。
契合
晚风微拂,月光洒在水泥地上,像细碎的珍珠,稽雁行和阮钰踩着一粒粒珍珠,走到一座僻静的小院前。
阮钰受到了尚光飞的热烈欢迎,他说要在村庄留宿观光的时候,尚光飞磕巴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说,那有什么问题,阮总要不你跟着雁行,我记得他那里有一间空房,阮钰当然没意见。
“就是这里了。”稽雁行掏出钥匙,旋开涂着红漆的铁门,一边引着阮钰往里走,一边给他解释,“这个小院不大,有两个卧室,本来是给我和安阳夏住的,但安阳夏说他住不习惯,就订了家县城的酒店,每天往返县城和小村庄。”
阮钰对安阳夏的事提不起兴趣,但稽雁行想说,他就当故事听,等稽雁行说完,阮钰便点点头“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稽雁行扬手一指里侧的房间,对阮钰说:“你睡这吧,我的房间就在旁边。”
“我们不住一起吗?”阮钰反问的语气极其自然,他和稽雁行是恋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再合理不过,“你不是说,不会有人进出这里吗,而且万一你的脚踝不舒服,我在也方便些。”
稽雁行动作一滞,脑子里闪过好几个想法,最后剩下一个想法——阮钰说的有道理,况且阮钰千里迢迢来看望他,把人丢在一边怎么说也不合适。
“也行,但这里的环境比较简陋,你如果有不习惯的地方,记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