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就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
展所钦抱着头,虚弱地求饶:“要打要杀,等我好了随你处置。我也没想喝那么多的。”
但颜如玉并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他质问展所钦:“管南晴是谁?”
展所钦一愣:“什么?”
“你在睡梦里,叫她的名字。”颜如玉咬着后槽牙,眼睛已经有点湿润了,“你说你再也不想看见她,她让你很伤心。”
在颜如玉的想象里,这是个旖旎的故事。他又难过又愤怒,眼瞅着就要发火打人了。
展所钦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
“你还敢笑!!!”颜如玉刷地站起来,抄起枕头。
“哎哟,我现在娇贵,你打我我会散架的。”展所钦躲了躲,忍着笑道,“管南晴,是我生母。”
颜如玉的枕头停在半空,满腔怒火歘地被冻进冰窖,他有些不知所措:“嗯?啊……哦。”
颜如玉尴尬地把枕头放回去,拍拍好。
“那她怎么让你伤心了?”颜如玉若无其事地问。
展所钦还是想笑他,但实在没力气笑了,于是往后一靠,缓缓道:“她很有钱,她给我的东西除了这条命之外就只有钱了。从记事起,过年是我一个人,生辰是我一个人,养病也是我一个人。我很恨她,既然不打算爱我,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也许是因为生病,展所钦吐露了一些平时不肯轻易示人的脆弱。
颜如玉眼圈红了,他倾身过去,紧紧地抱住展所钦:“那你耶耶呢?”
提起这个,展所钦差点笑出声:“他啊,他拿我要挟我生母,让她给他钱,不然就杀了我。他是当着我的面这么说的。那天他突然来找我,我还以为他要带我出去玩,很开心地跟着他走了。”
颜如玉:“……”
他愣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展所钦还是第一次和他说起这些。
“我们都好可怜啊。”颜如玉低头在展所钦肩上擦擦眼泪,“我们以后一定会对我们的孩子很好的,他们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展所钦轻轻点头,片刻道:“……他们?”
“对啊。”颜如玉认认真真道,“我想生两个的。不管是男孩女孩还是哥儿,反正一个学文,一个学武。等他们长大了,各自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出去闯荡,不混出个名堂来就不许回来见我们……”
颜如玉在展所钦耳边碎碎念,展所钦疲惫地闭上眼睛,脸上滑落两滴泪,可他却笑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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