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完,展所钦一把握住他的脚腕,颜如玉惊呼一声,被他掀翻在床上。
“不要挠不要挠不要!!啊!!!”颜如玉又忍不住笑又痛苦,像个滑不留手的黄鳝一样扭动挣扎,拚命拿另一条腿踹展所钦,于是他两个脚腕都被攥住了。
颜如玉眼泪都笑出来了,头髮也糊在了脸上,他狼狈地连连求饶,展所钦怕伤着孩子,遂放开了他,一手撑在颜如玉脑袋边上,一手拨开他脸上的头髮。
颜如玉还在喘,眼尾湿湿的,看着可怜又可爱。展所钦静静地看着他,颜如玉也慢慢安静下来回望。
展所钦俯身,轻轻地亲吻颜如玉的嘴唇。
颜如玉钻进被窝准备睡了,展所钦还在边上坐着,拿生姜给他擦手。
颜如玉眼睛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道:“这是刚刚擦过脚的那块吗?”
“……不是。”展所钦笑了,“脑子都不清醒了,快睡吧。”
第二天一早,展所钦吃过早饭正要出门去花圃,一个信使正好来敲门,把两封信交给展所钦。
万俟宗极出征前说过他会隔三差五寄家书回来,因为总寄到华严寺不方便,所以把信一并寄给展所钦,由展所钦把妙昙大师的那一封转交给他。
因此收到这两封一起送来的信,展所钦想当然地以为一封是给自己的,另一封就是给妙昙大师的。他在其中一封的封皮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另一封也没细看,直接就收到了书房的一个抽屉里。
花圃和华严寺是两个方向,反正自己中午还要回来吃饭,下午再去送也不迟。
他把自己的信拆开,万俟宗极果然是报喜不报忧,把军营说得像自己家一样温馨,生怕惹了谁担心似的。
这信不老实就没意思了,展所钦颇为乏味地把信放回去。反正知道人还活着就是,其他的都不要紧。
他根本没看到,他放进书房的信封上面写的是颜如玉的名字。他也不知道,颜如玉今天心情好,便来到书房要齐顺教他写字。
“我的书在这儿,你一句一句教我吧,我学得很快的。”颜如玉说着拉开抽屉,里面都是他的儿童启蒙教材。
“是。”齐顺安静地在边上给他磨墨。
颜如玉一眼就看见了那几本书上面的信封,他好奇地拿出来看看,反面竟写着“颜如玉”三个字。
颜如玉对自己的名字已经非常熟悉了,他再次向齐顺确定:“这是我的名字,对吧?”
齐顺看了一眼,点点头:“是的,正是主子的名字。”
“那这就是给我的信?”颜如玉问他。
“不错。”
颜如玉于是指着寄信人问齐顺:“那这两个字怎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