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疤挺长,十几厘米,已经结痂脱落了。
应当是不久前才受的伤,疤痕是粉色的,像是划伤又不太像,乍一看还挺吓人。
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料到她会突然闯进来,尤其是沈棠。
贺铭远有点事要找沈棠说,才过来一会儿,也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费不了多久时间,进来时就没把门关上。再有,他一个成年男性进女性朋友房间,该避嫌还是得避,关着门谈话着实不太好,因而就开着了,熟料被元若撞个正着。
沈棠往前走了几步,扯过床上的外套穿上,再看向门口。
贺铭远倏地反应过来,对着元若喊了声:“元若姐。”
元若收回视线,暂且不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她朝贺铭远点了点头,当做回应,看着温柔又和气。
“过来找阿棠说点事,学习上的。”贺铭远主动解释,似乎是怕她多想。
元若习惯性要把门关上,但很快又止住动作,柔声说:“没事,你们先谈,不用管我。我就是过来一下,还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贺铭远哂道,“已经快谈完了。”
元若面色如常,目光从一旁的沈棠身上掠过,迟疑了半晌,她还是给这两个人腾出空间,借口去了浴室洗手。
酒店的房间自带阳台,沈棠和贺铭远去了外面,真有事。不过两个人没谈多久,知道元若过来肯定是要和沈棠聊一聊,贺铭远知趣离开,不在这里久留。
走前,贺铭远提高嗓音说了声,接着就关门出去。
隔了一会儿,元若才从浴室出来,边走边用纸擦手上的水。她没说话,默不作声看着床边的人。
沈棠也不着急,先把床头的小灯打开,再拉着她过去坐下。小孩儿倒是挺会哄人,把元若手中的纸巾拿开扔掉,轻声问:“上午那么早就过来了,今天累不累?”
元若抬了抬眼皮子,直直看着这人,淡淡地说:“不累。”
“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沈棠问。
“不用。”元若不让。
不让就不让,沈棠也不勉强。
气氛有些僵,不像白天那么轻松,像和了水的麵粉,不太容易能搅动。沈棠顺手从柜子上拿了瓶矿泉水,用左手拧开,再递给元若。
元若不吭声,也没接。
沈棠说:“拿着,喝一口,你今天都没怎么喝水。”
“不想喝,”元若挡了一下,语气硬邦邦的,但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后又软了两分,“暂时不是很口渴。”
对方也不逼她,拧上瓶盖,把水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