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她那就是能吃不长的个。娘你瞧,若是体虚的,我们屋里折腾这一会儿,她能站得住么?待叫她进来坐坐,娘你看一看便知。”
“不错,我瞧他也很懂些规矩,毕竟是学过书的人。杨姥,你去叫他进来吧,就在外堂坐了,我同老爷一会儿就来,不要怠慢了。”
跟她俩来的嬷嬷这会儿也收回目光,推了门出去请,秦大像是给吓了一跳,慌忙行了一礼,跟着往大门旁去。待到没见着影,柳舒还在踮着脚瞧,柳夫人将她一拽,带着往屋里去,又道:“我同你爹去瞧瞧,这个秦安秦公子,是不是真同你讲的这般好。你放心,断没有叫你委屈了去,也没有强着你做事的。”
柳舒忙道:“我哪敢跟您过不去的,家里不就我最听您的么?只是阿安她初来乍到的,您和爹可别把人吓着了。我就在屏风后面听,您就准了吧。”
柳夫人白她一眼:“你倒是安分的?家里不拘着你,借了你哥哥的衣服,烟花柳巷都敢去的!这会儿竟成了个贴心人,真是稀奇。罢了,你就到屏风后面坐着吧。”
柳舒欢欢喜喜应下,待到门房来报,秦大已到了正堂。柳复夫妻俩前脚出去,她后脚将脚凳一提,便衝去了前堂。
回娘家(二) 呆秦大对阵大舅哥,老丈人刁难俏女婿
进了柳舒家门,秦大便更觉紧张。
走过照壁,她深吸一口气,隻道自己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万不可叫柳舒家人觉得自己实非好人。
入了厅,门房领她坐下,上了一杯茶。秦大未见得主人,不敢喝,道一声谢,半坐在圈椅上,惴惴不安地等着。
柳复并未叫她久等,他与柳夫人在屏风后瞧着,见秦大虽有些局促,但还算规矩,乍看之下同柳舒说的差不离。柳老爷掀了门帘出去,秦大忙站起来迎他,叫了声“伯父好”,到柳复坐定,摆摆手让她坐下,她方坐了。
柳复道:“舒儿说你是农户出身,可我瞧你很是懂规矩。”
秦大忙道:“先前在叔祖那里认得一些字,领父亲遗物时,叔祖教过一些礼数,让伯父见笑了。”
柳复又道:“我听你嗓子不大舒服,病了?”
秦大这会儿正紧张着,压着嗓子说话难免有些飘忽不定,她索性转到一边去咳嗽两声,拿了本来的声音说话。
“见着伯父,有些紧张了,您见谅。”
柳复点点头,示意她喝茶,自道:“舒儿说过一些,我却想听你说说。公子姓甚名谁?家乡何处?家道如何?学过什么书?认得什么字?何时同舒儿认识的?今次又是为什么来的?”
他一串问题丢下来,秦大细着心去听,等柳老爷说完,她便道:“我姓秦,学书时叔祖起了个名,唤做安。因着小时身体不大好,农家俗来的规矩,起个通名,家中一直叫我秦大。世代住在闽州府双河镇花庙村,如今父母都已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