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香一点,”柳舒懒洋洋抱着棍子坐在桌边,“怪不得阿安小时候爱啃这个。”
千防万防是防不住的,秦姑娘大叹一声,看她一眼,往石臼里加水,把棍子也在里面泡上,道:“如果是这样,那下次也不用拿出来,阿舒就着这石臼吃吧。”
“那不成,我要蘸粉,阿安快搓,我饿了。”
柳舒笑眯眯端上碗,伸到了盆边。
那新鲜的糍粑,用手扯下,也不用特地去搓,往糍粑粉里打上两滚,沾得满满的。圆乎乎,软糯糯,热气腾腾,米香混着豆香、芝麻香、糖香,再撒上两杓粉,边吃边蘸,香甜得人不觉肚饱,隻想多吃两个。
她俩一人吃上拳头大的一个已经足够。剩下的那些糍粑,秦大拿了盐巴和花椒粉来,簸箕里撒一层干面,一半挨个捏成巴掌大的圆饼,放在簸箕重。另一半用盐巴和花椒粉和好,仍旧捏成饼,一起在阴凉处晾干。
这样,等到再吃时,白味的切开成条,略略一炸,可以用糖浆来配,而那加了盐巴的,直接就能吃。用来做零嘴点心,最是不错。
她俩商量着今日要去登山,去瞧瞧秦姑娘说的白崖,许是要午后才回来,因此吃食得备足。秋日霜重,日出之后还得好晒上一阵,路才好走。这厢吃过早饭,两人换过方便登山的短衣,那边重阳糕已经蒸好,柳舒去装糕点,秦姑娘去找两根结实的竹棍当拐。
登山多要穿那带屐齿的木履,绑在鞋子外,穿脱都方便。秦姑娘怕久不用,哪里有些问题,自己试了两试。又将昨日采来的茱萸果装进香囊中,登山时好佩在腰间。
她在这边悉心准备,柳姑娘拿着竹筒在菊花酒的缸子面前发愁,她是有心多带一点走的,却怕秦姑娘不肯高抬贵手。左右见着秦大没过来,柳舒将打酒的筒伸下去,打上来满满一罐,还未往自己这边倒,就听见秦大在门外咳嗽了一声。
做贼的心虚,哪怕她打的是自家的酒。柳舒手一抖,撒下去一半,最后委委屈屈地隻装了那浅浅一底不过一指深,只怕抿一抿就见底。
她唉声叹气,将东西装进食盒,放进背篓里,等着秦大来。
今日热闹,四下都有人背着东西上山去,手上或背筐里装一把茱萸。
秦大牵着她出去,谢公屐踩在青石上咔咔作响,两人两根竹棍,还戴着斗笠,瞧着像是要下河捞鱼似的。
先前给她们送糯米那汉子远远见着她俩,高声问道:“秦安!带你媳妇儿去哪儿玩啊?”
秦姑娘指指远处,笑道:“先去爹娘那里,然后带阿舒去白崖上瞧瞧。”
“山上昨儿下了雨,你俩慢着点。嘿,你小子倒是会挑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