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辛书以为楚郁终于可以停止让人心烦的发言了,结果楚郁又想起似地道:
“可是,这样有些不公平……”
阮辛书不敢接这女人一句话,皱着眉一言不发地勾画楚郁的轮廓。
楚郁轻轻的托起自己的脸颊,侧着头,换了一个姿势,她的头髮垂落在肩膀上,像是阮辛书以前很多个早上看见的那样,索吻一样地勾着背,
“我在这个画室里面躺着什么也不能做,但是你却可以看着我——”
“我只能任由你摆布……”
——这女人在胡说什么呢?
阮辛书又皱起了眉。
“这个状态很不自由,就算这样,你偏偏还要让我闭上嘴。”
“这不是在欺负人吗?”
楚郁的语气低低地。
她这句‘欺负人’的咬字怪里怪气的,让阮辛书又有些烦躁起来。
——以前楚郁是这样说话的吗?
阮辛书看着面前的画停顿了一会儿。
过了许久,阮辛书脸上没有多的反应将这一页翻过,开始画第三张素描,
“你爱说什么说什么,行吗?”
她不管了。
楚郁笑了一下,但也不再说话了。
---
过了一会儿,阮辛书设置的定时器响了起来。
阮辛书看了一眼定时器,从楚郁到画室后,时间不多不少两个小时。
一般作为画画的模特是要坐五小时以上的,但因为楚郁第一次当模特,在加上现在是冬天,需要让楚郁适应一下,所以就阮辛书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画很长时间的。
但是,画下来,楚郁觉不觉得难受她不知道,她知道这个过程对自己来说是很难熬的。
现在,她觉得就连这个时间都需要再缩短一些才行。
“今天就到这里吧,下周还是这个时间……”
阮辛书把笔拿了起来,慢慢吐出一口气,这个过程比她想象得漫长得太多。
楚郁在沙发上面翻了一下身子,慢条斯理地勾起自己的脸,她还是那样像是个狐狸变成人形还没有适应人类世界一样躺在沙发上。
阮辛书皱着眉几步路走过去,把刚才楚郁放在一边的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楚郁扫了一眼阮辛书。
她轻轻摸了一下毯子,把头埋了进去,侧过头看着阮辛书,
“平时你用这毯子?”
“怎么了?”
“有你的味道。”
“……”
阮辛书不说话,背过了身,“把衣服穿好,不要感冒了。”
楚郁趴在沙发上,垂着头十分落寞地笑了笑,
“也是,我身体不好啊。”
她的声音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