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啊。”阿怜被楚词的头髮弄得鼻子有些痒,伸手揉了揉:“我也陪着你老啊,活了多少年了,老都不会怎么当神仙啊。”
她语气里带了些哄孩子的迁就与宠溺,睡后限定的语气,楚词怎么听都听不腻。
“那我死了呢?”楚词二十出头,说起死来很轻巧。
“傻子。”阿怜轻笑一声,手指不住在楚词耳垂上摩挲:“那我们不就永远都在一起了吗?”
楚词又使劲往阿怜身上拱了拱,双手搂住她脖子不肯撒开:“我不信,除非你亲我十分钟。”
阿怜对此又生出些隐秘的得意来,痛痛快快亲了楚词好几下。
二人昏昏沉沉一觉到第二天正午,虽然是周日,但楚词却得回去了。
临近期末,有大论文和几门公共科目的考试,想想考试月虽然痛苦,但假期却能与阿怜长相厮守,她的日子又重新有了盼头。
每学年期末的时间总是仓促,奔走于各个考场参加考试,末了还要去图书馆写论文,楚词宿舍几人嘴角都生了溃疡,梦话里都说些考试相关的内容。
其实除了考试之外,还有大三细分专业的问题。
到时候考研、就业、不同就业方向的人又会被细分成为几拨,在各自的小班级里上课,在未来走上不同的路。
考完试,在开学之前就要选好方向,但楚词宿舍四个人脑门上显然都顶着四个大字——没有方向。
卷七挥染
艺术楼
考完最后一科的楚词收拾了点东西,预备着回一趟家,再给李月华小小撒个谎,就说自己要陪同学在学校住几天,然后再去跟阿怜厮混。
东西还没收拾一半,就瞧见宿舍群里冯欣的消息:
【姐妹们姐妹们江湖告急!】
【走之前不知道还要去政教处填表,我已经上火车了,求求哪位空闲的姐妹帮帮我……】
祝晴去线下看比赛了,彭雪婷也外出做家教,楚词就应下了这事,在冯欣抽屉里拿了几样复印的证件,就朝着行政楼走。
女寝距离行政楼有一段距离,楚词抄近路,从丛林掩隐的艺术教室穿过。
岚大在传统学科方面实力很强,艺术也在其中,这栋楼还是几十年前一位享誉国内外的艺术家为母校捐赠的,时隔这么多年,楼只是有些旧了,但美感丝毫不减。
楚词穿过一楼大厅,一楼终日被绿化掩映,照不到阳光,因此也格外阴冷。
阴冷的大厅里,居然还飘着丝丝缕缕的呜咽声……
楚词胆子不小,但此刻也觉得头皮发麻,埋着头抱着冯欣的东西快步朝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