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别过眼，看了看平日里她睡觉的角落。
嗯……干净整洁，毫无温度，一看就不像是睡过的样子。
所以说，她已经睡在妖女的怀里很久了……？
这个认知让姬岚更加心急心慌了。
如果她猜得没错，以那样一个姿势来看，还是她自己贴上来的，是她自己主动的！
“大人，我不是故意要占你的便宜的。”她不知道妖女有没有生气，但她觉得还是先道个歉比较好。
她偷偷打量着妖女的神色，见她眉眼舒展，薄唇微张，眼里流转着氤氲雾色，不像是恼怒的样子，便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不是故意要占本君的便宜？”羽无厌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那你怎么还抓着本君不放手？”
说着，她垂下眼睑，目光落在了少女攀在她胸口的爪子上，眼底是令人看不懂的浅浅微光。
吓得姬岚慌忙撤回了手，又讪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手背，“忘了，忘了！小人这是忘了！大人您不会生我的气吧？”
“你觉得呢？”羽无厌淡淡地扫了少女一眼。
姬岚讨好地笑着，眼角处堆满了谄媚：“大人怎么会与小人计较这些呢？”
“嗯。”羽无厌抬手撩开鬓边的银发，并未有一丝一毫被冒犯的怒意。
姬岚愣了愣。
她没想到妖女居然舍得给她一个好脸色看了！而且还是在如此情形下！
随后她看着妖女拉上了敞开的衣领，遮住了白玉一般的肌肤，便起身下了石床。
目送着妖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周围的冷雪清香还未消散，她无意识地抬手碰了碰，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随即清醒过来，她目光复杂地紧紧盯着那处阴影落下的拐角。哗啦的水声传入耳畔，她似乎瞧见了手心拨动水面，泛起圈圈暧昧的潋滟的美人入浴盛景。
小腹一阵滚烫，她忙捂住砰砰砰直跳的心口，忍着心底怪异的思绪，移开了视线。
微风浮动，水声嘀嗒。
在冷雪气息萦绕在四周，经久不散时，姬岚捧着心口，发觉有些什么事情在慢慢改变了。
捉摸不透，又十分恼人。她按着脑袋揉了揉，决定不去多想，反正再过一个多月，她就要和妖女分道扬镳，互不打扰了。
……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了下去。
在下一次十五前两日，一直沉默寡言的姬岚在山脚湖边清洗灵鱼时，看着平静湖面上的倒影，忽然发觉自己的眼中好像闪过了一丝银光。
她颇为惊异，丢开手中的灵鱼，直接趴在湖边，凑近了看去。
但水中的倒影又恢復到了正常，如她一般睁着大大的眼睛，里面充满了无知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