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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女人却慌了神,她扔下戒尺,衝出门大喊:“快救火啊!”

她是时璎的师娘,也是药阁的主管长老。

已然返回房顶的寒止冷眼看着她跑远,再不掩饰眼中的嫌恶。

时璎一直撑在桌上,风拍响了门闩,时璎却以为是女人回来了,她惊惶道:“师娘,我没有乱动,我错了。”

没人应声,时璎片刻回头,才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仿佛只有昏黄的烛光看到了她的狼狈。

抓着桌案的手太过用力,缺血的指节泛着诡异的紫红,时璎垂下头,再没有动作。

没有人会喜欢她,也没有人会接纳她,自幼同师娘相依为命,她除了师娘,再也没有可以亲近的人了,她想讨得师娘欢心,可这二十余年,她都没能做到。

不论如何讨好退让,都无济于事,时璎努力做到最好,可到头来,也只有无穷无尽的打压。

她忽然觉得非常烦躁,余光扫见落在地上的戒尺,她一瞬生出了想将其毁掉的衝动。

可时璎又记得师娘的好,终究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寒止沉默地坐在房顶上陪她。

比起嘴上的关心,时璎更需要的,是体面。

夜里雪落大了,天地都被罩在一片灰白间,寒止这才走到门口,她故意漏了脚步让时璎听见。

“掌门,我回来了。”

时璎没应,寒止等了片刻,才推门而入,烛光瞬间就熄灭了。

夜色迅速蒙住两人的眼,时璎用一种完全占有的姿势将寒止纳入怀中。

方才屋里的动静不小,寒止即便路过,多少也会听见,她知道,今夜起火一事,定是寒止在替她解围。

药阁里外的把守,乃是门中最严,因为怕药材起火,阁中更没有明火,如此冷的天,隻可能是人为。折松派上下,没几个人能轻而易举地闯进去,敢火烧药阁的,只能是寒止。

寒止没有挣扎,也没有多言。

灯灭,是时璎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颓然狼狈的模样。

她都明白。

时璎难以控制自己的力道,就如同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一样。

霜雪气灌进屋里,时璎摸到了风里的冷意,把寒止揉进怀里的想法再一次随着热血衝涌上脑。

直到把人抓进怀里,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越界了。

她想松手,可双臂反倒越勒越紧,寒止突然急促的呼吸就落在她的颈侧,像是无声的控诉,可寒止本人,并没有说一个“不”字。

时璎恍然觉得,寒止对她已经不是假意乖顺了,而是近乎宠溺的包容,由着她胡作非为,肆意欺负。

不知过了多久,时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霍然松开寒止,“抱歉,我冒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