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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埋在她脖颈间“嗯”了一声。

天大寒,山道上又湿又冷。

莲瓷面颊冻得微微泛红,女人抬眼打量她。

那夜天色昏暗,她看得不真切,如今细瞧,才发觉这人不笑时,颊侧也有浅淡的梨涡。

女人盯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摸上了她的脸。

“做什么?”陡然警觉的人语气不善。

“给你暖暖。”

“不用。”莲瓷加快了脚步,踩得脚下积雪咯吱响。

“你叫什么名儿?”

女人不再刻意夹着嗓子。

清越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恣意潇洒的味道,与那夜所闻一模一样,莲瓷不曾看见她的脸,但她这些时日翻来覆去地想。

又恨,又忍不住想。

果真是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莲瓷。”

女人唤了她两声,又说:“不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她话音未落,鹅蛋大的冰雹就劈啪砸下。

“抓紧我。”莲瓷背着她跑过山间小道,钻进松林,穿越梅丛,女人环紧了她的脖颈,两人亲密无间地贴在了一块儿。

北风莽莽撞撞的,从未与人这般亲近过的莲瓷,也同样莽莽撞撞。

“你叫什么?”她心跳得急。

“叶棠。”

“嗯。”

叶棠用指尖揩掉了莲瓷鬓发上的碎雪,玩味道:“当真记住了吗?”

莲瓷唤了她的名字。

叶棠粲然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颊,“真乖!”

莲瓷:“……”

怎么像是在训狗?

山的另一侧。

“小珀,你在瞧什么?”

尤珀正朝山顶上看。

“他来了。”

“谁?”

尤珀将姹芜抱进马车。

“你的眼线,你这次赶来南都城,是得了他的信儿吧。我本是想解决好这里的一切,就去九凼山找你,没想到他会自作主张,将寒无恤要杀我的事情告诉你。”

“他做我的眼线,已有六年了,我就是怕赤阴宗有朝一日会对付南都蛊门。”姹芜先是震惊,而后恍然大悟。

“其实他一直是你的人,靠近我,也是你的意思吧,那时候,你不是正在被你姑母刁难折磨嘛,做什么还要分心管我啊!”

“赤阴宗里太危险了,我又如何放得下你?你平安,才是我活下去的意义。”尤珀淡淡一笑,摸上了姹芜微红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