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如鬼影般散开,莲瓷心下生疑。
这是在找什么?
“小莲瓷。”叶棠笑说:“挺厉害啊。”
莲瓷觑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可惜照我还差点,不然也不会被摁在地上打……”
叶棠哪壶不开提哪壶,莲瓷屁股隐隐作痛,只是她心绪复杂,没心力与她耍嘴皮子。
“你就不怕他们是孟武的人,或是他哥孟文的手下?这些文书,你不是有用吗?”
“我看过,就不会忘。”
叶棠粲然一笑,整个人恣意潇洒,意气风发。
莲瓷再一次失了神。
寒止上船修养了一日,才能下榻活动。
“她欺负你了?”叶棠一边剥蒜,一边问。
寒止一愣,“谁?”
“时璎啊。”叶棠捏着润白的蒜瓣,开门见山道:“她都撕你的衣裳了,难道不是欺负你?我可见不得有女人被欺负。”
寒止遮掩了事实,“没,衣裳不是她撕的。”
“嗯。”
叶棠颠了颠簸箕里的蒜,“总之,莲瓷毕竟救了我,江湖事江湖了,倘若你需要我帮助,知会一声就行了。”
“你不怕时璎?”
寒止领了她的好意,随口问。
“怕?我自是没法同她较个高下,但我背后是珑炀镖局。”
叶棠很有底气。
“折松派如今是风光,但一代掌门创造的荣耀如何及得上珑炀镖局十代百年的积累?她不敢动我。”
“好。”寒止不多言,叶棠也很有分寸,不再追问。
但她早已发现,这两人不仅仅只是师徒,甚至可以说,师徒之名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短短几句话没法打消寒止对叶棠的防备,但她能感受到叶棠的善意。
这是个敢爱敢恨,十分通透的人。
两人沉默地坐在灶台前,叶棠没由来地问道:“莲瓷,有二十了吧。”
“二十有一了。”
“哦。”
叶棠搓了搓手,似乎在酝酿。
“怎么了?”
“没事。”
寒止默然烤火。
“我想,一个执于追逐的人,是没办法静下心来爱人的。”
她说时璎,也说自己。
“你多保重。”
寒止轻轻点了点头。
用过午膳,寒止站在甲板上晒太阳,时璎一直远远地看着她,没敢靠近。
前日夜里发生的一切,是她有错在先,就算是鬼迷心窍,那也实打实地伤害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