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璎瞧着她闪躲的眼神,刚得意了几瞬,圈在腰上的手霍然动起来。
“师尊。”
寒止勾住她的腰带,轻佻一扯,将人拽到了自己脸前,“让人瞧见了,有失体统。”
时璎一听这个称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她也不躲,反倒是主动俯下身,贴在寒止耳边说:“你都以下犯上了,我还怕什么?”
“我这样,是师尊没教好,该罚的。”
寒止稍偏过脸,在她下颌落了一吻。
瘦削锋利的颌骨从未体会过此般温软,时璎脑海一片空白,活像是丢了三魂七魄,她讷讷地问:“怎么罚?”
寒止笑意愈甚,戳了戳她的脸,“罚你上床躺好。”
尚未回过神来的时璎只是乖乖点头,转身就朝舱里走,寒止跟着她,落后半步,一走一笑。
“瞧见了吧,她俩可不像是黄了,我看是更甚从前喽。”
叶棠坐在围杆上,曲腿踩着木槛,风扬起她青色的袍子,也将爽冽的香气吹到了莲瓷跟前。
抓起浓香馅足的肉包子,莲瓷狠咬了一大口,含混不清道:“愿赌服输。”
她解下悬在腰间的小玉玦,抛给了叶棠。
奶白玉玦下缀着青色的流苏,那是莲瓷亲手钩织的。
叶棠爱不释手。
莲瓷瞄了她一眼,“这玩意儿又不值钱,你要它做什么?”
她的问话里带着些隐秘的期待。
“我喜欢。”
叶棠生怕莲瓷后悔似的,忙将玉玦藏了起来。
莲瓷勾起唇角,隻垂头吃包子,不再搭理她。
两岸猿声一停,江上就静得只剩浪涛滚滚。
叶棠望着苍茫的青白江面,恍然觉得心里空荡,余光中的人吃相乖巧,只是不够娴淑,都将脸撑得微微鼓起了,还在往嘴里塞。
像是松鼠。
叶棠不禁笑了。
莲瓷转过脸看她,恰好对上了叶棠投来的视线。
四目相对,是短暂的安静。
叶棠目光下移,扫见了莲瓷的唇。
她一瞬别开了脸。
莲瓷的长相比不得寒止秾丽惊艳,也不似时璎那般深邃英气,她更多了些温婉和灵气。
偏巧性子风风火火,爽朗干脆,敢作敢当。
叶棠喜欢这样的人。
她又想起了在孟宅那夜,想起了莲瓷的怀抱。
坚实温暖。
莲瓷不清楚叶棠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凝望着她的侧脸。
她总是被叶棠吸引,哪怕这人只是简单一笑。
“下次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