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怒目而斥的嘶吼,纪南岑不以为然的保持和善的笑容, 无声的表达着这突如其来的飞刃, 本就是她应得的报应。
养尊处优小半辈子, 林洛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她盯着慢慢浸透裤腿的鲜血面色煞白,以至于让错觉自己会为此毙命。
她想要拔出深深嵌进肉里的匕首,可稍稍碰一下,便会惹来席卷神经的疼痛,她彻底落败的护着伤口,疼得原地翻腾。
纪南岑走近,蹲下身后目光悠闲的打量着自己的杰作,又猝不及防的一把捂住林洛的嘴,这样很好的防止她的声音叨耳。
索性毫不手软的将匕首拔出,鲜血如泉涌摊了一地。
就着林洛的外套拭去刀刃上沾染的鲜血,纪南岑漫不经心的解释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一口恶气没出,这是替我的朋友和她的孩子对你表示诚挚的‘感谢’,‘感谢’你用那下三滥的手段,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洛嘴硬,装作全然不知的无辜。
纪南岑被着拙劣的谎言逗笑,“不管是谁出的馊主意,你也好季颜也罢,与我而言就是一丘之貉,连一个生命垂危的孩子都在你们的算计之中,天不收你们我来收,这点儿疼又算什么?”
“是季颜!她在背调里发现了你和黎楚楚的关系,非要把那孩子牵扯进来,所以才花钱雇方万去闹事,这跟我没关系!”林洛怕了,她疯狂的推卸着责任。
纪南岑一把扯住她的头髮,神色狰狞的反问着:“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者,你明明就是知情者,怎么有脸说跟自己没关系?”
林洛还想极力辩驳,被皮带抽伤的脖颈处传来闷狠的手刀,脑袋嗡嗡两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纪南岑站起身理了理皱掉的衣服,忽而抬头看向二楼走廊,那一道注视的目光已经跟随她好一阵。
她知道苏屿汐一直站在上面,沉默的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自己残酷狠戾的嘴脸尽收爱人的眼底,就像是被扯掉了遮羞布无地自容。
直勾勾的盯着一言不发的苏屿汐,那苍白又平静的面容下,蕴藏了太多难以言语的惊恐。
塌下疲惫的肩头,纪南岑泄出一口气,也许这样的自己吓到了她吧。
命运的齿轮必须被拨动。
粉碎掉儿女情长的温柔,纪南岑现在隻想解决掉每一个后患,于是没有道别也没有笑容,她一把扛起晕厥的林洛,匆匆逃离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南岑!”苏屿汐破嗓的呼喊,疯了般从楼梯上跑下,可怎么也追不上爱人的步伐。
一不小心踩了空,大小姐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摔到了客厅,丢弃尊严的狼狈与周身的疼痛裹挟着神经,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放慢追逐的脚步。
“南岑南岑!”身后传来苏屿汐颤抖的哭腔,戚戚沥沥的悲凉是如此的惹人心软,“别丢下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你说了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