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钱?你的钱里起码有我妈一半,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你竟然敢把杨薇君那个贱人带来参加我爷爷的葬礼,就算我奶奶赶走了她,但我今天必须替我妈教训你。”
说罢,章学文就抬起了拳头,准备往章生福的脸上打。
瞿妍卓却拉住了他的手,朝他摇了摇头,“这是葬礼,打人太失态了。”
章学文看了看四周,不光有自家亲戚,还有章生福的一些朋友,更有很多乡亲,想了想便听了瞿妍卓的话。
其他人都走了,就剩下任翠美、章如晨、章学文和瞿妍卓四人。
章如晨一家三口跪在碑前,泣不成声,无论章生福再混蛋,爷爷终究是没错的。
章如晨摸着爷爷的遗照,他还是那么地慈祥,跟记忆中抱着犯错的她躲打的时候重迭,可他再也无法保护她了。
下一次挨打的时候,要怎么办啊?
瞿妍卓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知道她们伤心,但还是哭出来的好。
哭出来心里就不堵着了,不哭的话会生病的。
但章如晨身体本来就比较差,昨晚又哭了一夜,睡眠少之又少,一直悲伤也不是个办法。
瞿妍卓走上前,把她们三人挨个扶起,章如晨几乎只能靠在她的身上才能保持站立,身体佝偻地像是虾。
章生福带着奶奶回家的步伐很快,似乎十分不愿再和她们打个照面。
章如晨回市里,看了奶奶和姥姥,和家里人都打过招呼,没住几天就和瞿妍卓一同回了江宁。
又是被章生福大骂冷情冷血,不是个东西。
但她能怎么办呢?她留在云昌陪着爷爷,爷爷也不能復活了。
逝者已逝,生者也只能带着悲痛活下去。
毕竟章如晨的人生游戏是困难的难度,她不回去要怎么赚学费啊?
她不想依赖任何人,她只能靠着自己,肢体相互支撑,让她一路走下去。
保持最起码的尊严,不是不想接受瞿妍卓的帮助,而是她不能。
她想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哪怕她浑身是伤都没问题,她不想做脆弱的金丝雀,不想靠瞿妍卓而活。
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靠自己力争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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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章如晨还是闷闷不乐,又把责任归结到了自己身上。
那么疼爱她的爷爷,可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