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泠,下班了?”
“嗯。”辛歌泠替她拆开纸箱,压平迭在一起。
“妈做好了饭,你先上去吃吧。”林怀兰拿起一个纸皮,徒手撕开边缘,却不料被边缘钉缝的书钉刺到手。
林怀兰当场嘶一声,翘起大拇指看,流血了。
辛歌泠听到动静,放下手中的纸皮,上前拉过她的手,“怎么那么不小心?”
林怀兰听到女儿的责怪,她不觉得难过,反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欸,忘了戴手套了。”
“先上去止血。”辛歌泠带着她回家里,从老旧的曲奇饼干盒子里掏出棉花、消毒水和止血贴,给她清理一遍。
“好了,我去处理下面的纸皮,你在家里休息。”
辛歌泠无奈看着林女士,转身下楼把那些纸皮迅速处理,搬上三楼。
忙完已经八点,吃过饭后,辛歌泠打算夜跑,这些天她都只是晨跑,因为有工作在身,怕影响工作状态,想着适应一段时间再夜跑。
如今工作了三四天,适应得差不多。
临漳街的夜晚充斥着一股白日喧嚣过后的烟火气,最热闹的那段时间慢慢过去,街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炒米粉的摊主炒完最后一份炒米粉,拧上了煤气罐,灭了火,那口颠来颠去的黑锅清洗后油光程亮。
摊主慢慢推着小推车回去。
有的推回到小区楼下放着,有的推回到店里。
卖烤肠的摊主边收摊边问旁边卖烧烤的摊主:“听说你要走了?不干了吗?”
“对,下个月回乡下。”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二手出掉呗,还能怎么办。”
辛歌泠穿着黑色背心,戴上耳机,向前慢跑。
触碰
辛歌泠夜跑回来,打算洗漱,却发现林女士在浴室倒腾什么,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
“妈,你在做什么?”辛歌泠走到浴室看着她背影。
林怀兰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铁扳手,正在拧莲蓬头下导水管的一个螺母。
“这里又漏水了,妈修一修。”林怀兰试图拧紧,却不料滑丝,溢出来的水更多了。
辛歌泠走过去,抬手关上窗台底下的大闸,免得溢出来更多水,“让我看看。”
林怀兰稍稍往外站些许,看着辛歌泠检查一遍后,将整个导水管拆了下来。
“你怎么把整个拆了啊?”林怀兰担心问。
辛歌泠把导水管里面的水排出来,这条导水管和淋浴头都有好些年头了,不是外面卖的不锈钢金属材质,而是白色塑料,连两个连接处的螺母都是塑料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