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发生的事情好像一场梦,而元平愿意深陷这场梦中不再醒来。
他们先是站着亲吻,双唇亲密地交流,潮湿而拥挤,水声涟涟占据感官。紧接着就一起倒到床上,元平忘了是谁先带着谁倒向床,最大的可能性是他被她亲得有些力不从心,以至于腿软。
目前的展开和元平的想象完全不符,那些幻想中无论哪一次都是他占主导,可实践起来倒变成了被人随意摆弄的提线木偶。他头脑发热,双眸失去焦点,连接吻时到底该怎么换气都忘得一干二净,于是又气喘吁吁,还没脱干净衣服就大汗淋漓。
元平身上的真丝衬衫被揉皱了,李木水隔着布料摸着他背脊的肌肤,那薄而柔软丝绸在她手下上升至有些暧昧的温度。
他原本是不敢碰她的,甚至不敢看她一眼,窗外风雨大作,他的精神也跟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白织灯摇晃起来。她的裙子在他眼里恍若无物,又如同这世上最坚固最不可逾越的壁垒。元平深知裙后有多么好的风光,然而他的手只是克制地搂着她的腰,直到李木水带着他的手向上,他才仿佛受到赦免,从自己为自己判决的刑罚中逃脱。
那双总是拿捏画笔和调色盘的手起了一层薄茧,骨节宽大,然而手指却细长,更像一双女人的手。元平身上模糊的性别特征是讨取李木水欢心的优点,他雌雄莫辨的五官,乌黑柔顺的长发,还有每次束在五花八门腰带下的细窄腰肢。就连胸部,他都要比她更饱满,既有莹润光泽,又有美好的轮廓。他是个美人,理所应当地喜欢美丽的事物。李木水看过他的画,知道他的偏好,热衷于肤若凝脂的饱满肉体。然而现在他却抚摸着她的乳房出神,眼神几乎迷醉。
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掌托起她微微隆起的双乳,力道轻柔而缱绻,仿佛在对待易碎的鸟卵或是娇弱的花瓣,稍稍用力仿佛就要被弄碎,渗透出汁液。元平终于得到机会近距离看看这一对让他魂牵梦绕的乳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这时他才发现他在画中所表现出的美不及真实中展现出的万分之一。艺术的加工与雕琢永远无法超越她真实的模样,血肉在他手下呼吸跳动,绵软而又纯粹的。元平用手指一圈一圈勾勒着乳房的外部边缘,看到那两点袖珍的殷红色逐渐凸起。
他像是邀功,看向李木水,却看到她一如往常般冷静平淡的表情,好像只是慷慨地把身体展现给他,而她并不打算从中索取一些愉悦与快乐。元平就这样盯着她的眼睛,头颅缓慢向下移动,启唇含住她的乳尖,在齿间微微用力研磨。他看到她皱了皱眉头,手指下意识攥紧了他衣摆,元平感受到奇异的满足感,继续卖力地舔弄。她的乳头像是一颗糖在他舌尖翻滚,被他又舔又咬,生出了一种甜津津的幻觉。李木水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人玩弄身体的感受,她得说元平不论是吻技还是舔弄她乳房的动作都青涩至极,但他无意中流露出的,纯情得湿淋淋的,如同幼犬一般的眼神给了她心理与生理不同程度的满足。元平一旦将自己姿态放低,他试图讨人欢心的尝试与念头就是他最讨人欢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