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都竖起耳朵,有年轻的少女绞了绞帕子,羡慕,嫉妒,打量,复杂的目光落在明怜身上。
明怜泰然自若,她轻轻摇头,耳畔的珠坠流转微微光华,她柔声和善,“公子姒昭要娶何人,我不会干预。”
“我与他,只是认识罢了。”
闻言,女眷们松了口气。
现在谁不想巴结与公子姒昭的亲事啊。
这林家女郎说出这样的话,摆明了撇清关系,看来公子姒昭还未定下娶妻之人。
顿时,掐手帕的松手帕。
不自在的撩了撩头发,随即挂起笑容。
“林家妹妹跟我们还不热络,来,多吃点,尝尝这道糕点。”
流水宴结束,明怜走在廊上,她身后跟了几个侍女,是林家派来的侍女。
因认了林家的亲戚,所以明怜时常到林家走动,林家的人是喜爱她的,她性子好,貌美,聪慧,惹人心怜。
走动了一段时间,林家将明怜真真正正地当成自家女郎照顾,出行的女侍都是安排的有。
“女郎,这是这家送的布匹。”女侍从笑着与明怜汇报。
明怜摸了摸布匹,垂眸微思。
“女郎?怎么了?是料子不好么?”女侍从疑惑。
明怜摇摇头,温婉说:“我是在想可以做一些冬衣。”
她容颜绝色,女侍从被她望着,脸微微红。
“那奴婢就吩咐下人把这些布匹做成冬衣。”女侍从道。
明怜柔柔按住她的腕骨。
“不必,我自己做。”
女侍从关心明怜,“这怎么能劳烦女郎?”
“亲手做的,送给人的时候才更能表达真情。”明怜温声,“我还想做一些送给祖母和林家其他表姐妹。”
来自林家的女侍从脸上不禁露出更多笑容,赞叹道,“女郎心善。”
明怜的指尖抚摸了下布匹。
还有一些,她会做成冬衣给公子姒昭。
这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同时,也可以用来麻痹公子姒昭对她的戒心。
公子姒昭想留下她,让她一直陪他生活。
她暂时摆出与他一同生活的期待。
明怜抿了下唇角,心情略微酸胀后,理智和决心涌满四肢百骸。
不能成为病态掌控的猎物。
明怜让女侍从替她收好布匹料子,然后离开流水宴席的宅邸。
与林家扯上亲戚关系后,她拥有了一定程度上远离公子姒昭的自由。
女眷之地,公子姒昭毕竟不能跟着明怜寸步不离,况且他让明怜认林家,就是想让她自己走动,稳定身份。
明怜走在廊上,听着肃风呼啸的声音。
“女郎,风大。”女侍从要递来披肩,明怜按住她,“没关系,我还好。”
女侍从迟疑地看了眼女郎单薄纤细的身影,不过女郎都发话了,女侍从也不好多说。
明怜眸色带着思索,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彻彻底底困在公子姒昭的屋舍中好多了。
能有一个口子,就会有第二个。
然后裂缝会越来越大。
总能让她找到漏洞,可以安安稳稳地脱身而去。
她以身相许,该给公子姒昭的,都给他了。
无论是怎样的缠绵悱恻,他要的时候,她都做了。
她一向敬重他,尊重他心情是问心无愧的。
明怜迎着肃风,不紧不慢离开流水席的府邸。
半路。
一位女子忽然拦在明怜面前,她低着头,不直视明怜,身上穿的是旧款式的衣裙,洗的干净,然而带着无法湮没的素旧感。
“林家女郎,我有话想同你说。”少女低着头,不敢看明怜,似乎有些心虚。
“你是谁?”明怜身旁来自林家的女侍从皱眉,“我们女郎可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