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族的探子打听到的,都是公子姒昭温润如月,朗朗白玉,贤明不暴戾。曾经因为天子的忽视而受了许多委屈,现在要登上天子座,是名正言顺。
能够有这样的好名声,那公子姒昭本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可怕。
离族使者相鸣冷笑,“他们蛇鼠一窝。”
“且让他们鹬蚌相争。”
“你记住,到了酆都后,率先找寻表妹,莫要让她受到牵连。”
正经
◎是喜欢他的◎
姒昭府里的医者尽心尽力, 明怜的病很快就好了,接着,她被照顾着休养了一段时间, 这段日子内,她虽与姒昭同宿, 但只是盖被而眠, 两人无过界接触。
姒昭谨遵医者的叮嘱,小心呵护明怜。
他克制, 有礼。
不逾越界限。
明怜恍惚觉得,姒昭就像变成了她刚刚遇到他的时候一样。
但是, 郎君越是清冷, 克制,她心底竟有一种想要触碰他, 让他变得狼狈, 让他露出亲近状态的想法。
一日清晨。
明怜看着更衣的姒昭, 神思惘然。
男人肤色白, 养尊处优, 肌肉线条有力量, 穿戴上朝服,威严满满。
他最近在不面对明怜的时候, 脸上没有笑容, 那种上位者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不再掩饰,透露着强烈的危险感, 而这样的危险配着他俊逸的面庞, 引出撩人心魄的勾人。
明怜的睫羽颤了颤, 像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她清冷的脸庞染上不自在。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荒唐的事情后,明怜的耳朵飞上薄红,她匆忙抬高书册挡住了脸庞神情的变化。
她在医者说姒昭与她尽量克制的时候感到庆幸,却没有预料到,自己日日与喜爱的郎君同宿,自己心底也是会有一些欲望的。
明怜指尖攥紧书册边缘。
若是陷得太深,她怎么拯救自己?
这世间的男子与女子,终究不同。
姒昭日后不管如何待她,不管她是不是愿意,都无人敢违背姒昭,因为他将是尊贵的天子。
而她当姒昭成为天子后,若他不放人,那她就再也没有离开的途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明怜咬紧唇瓣,默默忍耐。
一只骨节分明的如玉手指忽然捏住她手中书册,明怜的掌心顿空,那力道很大,扯开了她手中的书册,遮挡物消失,明怜的眼睛对上姒昭的脸庞,他的视线落在明怜的面容上。
“怜儿,在发呆?”姒昭声音悠悠,碾着沙砾的磁性。
明怜看到姒昭近在咫尺的脸庞,看他高挺鼻梁,深邃眼瞳,那带着薄红的唇瓣。
姒昭身为男子,皮囊委实诱人。
更何况,她曾与他接触过数次,吻过他的唇,他的温热擦过她的肌肤。
当不再触碰的时候,更加惑人。
明怜的呼吸频率紊乱了瞬间。
她心中不自在,脸上竭力绷紧平静温婉。
“换上朝服后的公子威仪满满,我怕多看,就会不想让公子离开去上朝了。”明怜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正经。
姒昭一怔。
他哑然失笑,深邃的漆色眼瞳晕染上星辰一样的碎光,眼底深处的幽暗色不经意退散。
姒昭没想到,怜儿竟然会如此一本正经地对他说出调戏的话语。
姒昭托起明怜的后颈,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那我早些回来,莫让怜儿久等。”姒昭笑着说。
明怜的脸红了,声音很小,“嗯。”
门扉打开,关闭,姒昭离开后,明怜坐在原座,怅然地揉了揉额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与姒昭相处的越久,她对他的感情就越是充满纠缠感。
如今天子重病,由公子姒昭代为维持朝会。
清晨朝会结束。
几个武官打扮的官员焦急追上公子姒昭,对他行礼,担忧道,“公子,天子病重,臣等不知道是要将消息传报给天子还是给您,请公子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