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怜看了下周围,四周翠色浓郁,春暖花开,一片生机勃勃。
她看向身后诸多侍从,微微蹙眉,“他们该怎么办?”
若跟随她采花的侍从回到避寒庄园时她不在了,那这些侍从定然会受到责怪。
明怜想起姒昭处理政务时阴鸷漠然的一面。
她在心中担忧,这些无辜的人会被她牵累。
“不必担心,他们身手极好,即便是王城禁卫军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相湛骄傲地说。
与此同时,他对明怜关心这些离族人感到满意,表妹心善,不抗拒离族。
“那庄园里的那些人”明怜略微迟疑。
相湛对山林做了个手势,让其他离族人出来,同时对明怜道,“那些都是公子姒昭的人,表妹你即然厌恶公子姒昭,在意那些人做什么。”
厌恶?
明怜凝眉。
在外界看来,她离开公子姒昭的府邸,是逃离,是厌恶公子姒昭。
其实,她对姒昭哪有厌恶。
是因为她喜爱他,所以才要离开。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心爱的郎君处于一种病态的关系中。
可姒昭对她越爱,他对她的掌控就越多,他还成为了天子。
明怜心想,即然如此,倒不如让外界的人觉得她就是厌恶公子姒昭。
若姒昭也如此觉得,倒也好。
至于避寒庄园的那些人,明怜心中拎得清,她做的事情她自己承担,不必连累他人,所以她留了信,告诉姒昭,不能处置那些人。
明怜跟着相湛往小路走,裙角变得泥泞,春日的阳光洒下,明怜微微失神,她竟下意识觉得姒昭会听她的话,会按照她信中所说而做。
也许,只是她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明怜压下心中疼痛,平静地跟着离族人离开。
牵肠挂肚
◎再无瓜葛◎
姒昭的车马扈从已是大潇天子的仪仗, 浩浩荡荡,颇具威仪。
俊美的男人眉眼阴鸷,从马车中走下。
他长身玉立, 气度不凡,身旁的人在他面前恭恭敬敬。
“天子。”避寒庄园的侍从们出来迎接, 呼啦啦跪了一大群。
姒昭淡然看了眼他们, 让他们起来。
他嗓音矜贵,不紧不慢, “怜儿呢?”
来到避寒庄园,姒昭面上冷如白玉, 心底已竟有了柔和意。
他对天子之位并无期待, 但倘若能够娶怜儿为后,那并无不可。
这些日子与怜儿分开许久, 他心中思念万分, 每晚都感觉到空落落的挖心疼痛。
这才意识到, 怜儿对他的重要早已超出他的预期。
有侍从出声, “天子, 女郎出去踏青采花了。”
姒昭眸光微动。
“踏青?”他声音渐然幽意。
侍从还未察觉到异样, 恭敬道,“天子, 小的这就派人找女郎。”
姒昭眸色不带情绪, 扫过避寒庄园的侍从们。
主子成为大潇天子, 侍从们心底是欣喜的,有人想要奉承, 于是道, “若得知天子归来, 女郎定会很高兴。”
姒昭心神微动。
也许怜儿只是单纯地去踏青了。
若他刚回来, 就怀疑怜儿,那怜儿知道了定然会伤心,他的怜儿一向敏感。
“快些接怜儿回来。”姒昭说,顿了顿,又道,“我来。”
于是,天子姒昭的车架刚刚停到避寒庄园,他就直接离开原地,上马踏入翠色山林中。
男人肩宽腰窄,衣袍威严。
他漠然幽冷的面容在春色的光辉带着柔和,就像冰雪消融。
可是,姒昭这次,没有找到明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