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对上,周青山唇形问她怎么了?
倪南摇摇头又看牌桌,透明烟灰缸里装满烟头,周青山指尖夹着那根始终没点燃。
忽地一声笑,只听见江津砚声腔抖,聊妹妹。
“你说点妹妹,我还在想点妹妹是什么呢,陆曼,你没点过一样,牛郎不是啊?就讲我。”
他看向倪南:“小菩萨,你可别怪周老板啊,都是我的锅,他可洁身自好了,在酒吧里拿试卷写,我给他点的妹妹都在旁边举灯给他照明呢,没有半分旖旎遐想。”
“当然了,那些妹妹还是有点想法的,奈何我们周老板不解风情,一心学习啊。”
倪南也笑了,还会有这样的事啊。
高中周日早上逛市场时候偶遇过老孟,谈及周青山他也不是那么乖的呀,不像是会在酒吧写试卷的样。
早上的菜市热闹人多,菜新鲜,菜老板挤着矿泉水瓶在蔬菜叶洒水,老孟拿了一颗白菜,甩甩水装进袋子里。
“周青山啊,这学生让我头痛了三年,表面上滴水不漏的乖,实际上精明的坏,要他完成个作业,他由古扯今讲个一下午,你不能细听,细听还会觉得真有几分理,想免了他的作业。”
当时的倪南成绩正在往上冲,一次比一次进步大,老孟看在眼里,后面还说让她不要学这个师哥样,踏实学习,从兜里摸了一张十块给菜老板,找零后背着手走远。
倪南被宋文女士喊去称肉。
桌底下手掌摊开,倪南在他掌心画圈圈,轻声问他:“真有这回事啊?”
周青山勾了勾唇,笑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好奇的话,回家细细跟你说。”
“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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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潮生来得晚,身旁带了个女人,挺有特色识别度的长相,后来听江津砚说是个小网红,他曾经还想签到自己公司下,魏潮生护着不让,讲他那地儿乱得很。
两个人还差点打起来,都讲他乱,搞得他们不乱一个样,都清清白白是吧,清白到跟爸爸的三儿好,又去找个莞莞类卿的小网红。
他们都是清白痴心的大情种,就他江津砚是玩得花的大冤种。
能看出来气了个不轻,倪南给他倒杯冰水降降火,其实江津砚爱玩也是有道德底线的玩,不会乱来,分手也都是好聚好散,他给的多,在圈子里他还算个好好情人。
江津砚瞥见倪南手腕白奇楠,冰块嚼碎在口腔。
“论好男人那也得是周老板吧,他们算个嘚儿。”
茶都喝了几壶,陆曼又重新沏一壶,倪南急着上厕所,跟着阿姨一起出去。
从洗手间出来,倪南身上都沾了淡淡香,手掌也全是甜腻味,陆曼洗手液也专门找了跟客厅群花簇拥出来的香差不多式的。
有屏风挡,倪南在屏风前止住脚步。
魏潮生带来的那个女网红头一次见他们,满腹的好奇,牌局还没开,女网红人胆大,问起周青山跟陆曼的事情,是不是和传说中一样?
到现在,倪南其实也没过问周青山这些事,她觉得都是过去事,再提没必要,只是增添心中苦。
青梅竹马生情好一段路,人群中松手是在稀松不过的事了,回归朋友地位也是正常。
她心底最深处也不愿相信传闻,虽然曾经几个夜里看着别人写出来的分析贴落泪。
周青山叫她去看他,不要听。
他们这个圈子没事也能编出有事,她尚不能分辨,要是误会他去,他可真是好委屈。
周青山这样说过。
没有回答,只有一阵哄笑,陆曼骂魏潮生眼光真差,不如他老子。
魏潮生烦躁说洗牌洗牌。
女网红在哄笑声里尴尬死了,倪南自然走进去,周青山问她打不打,她摇头说想看他打。
听着他们讲周青山牌技好,具体多好呢,她不知道,牙签戳了一块西瓜,冰冰凉凉甜入心,挑了块大的给周青山。
“甜吧。”
周青山说甜,不过他觉得喂瓜的人更甜。
小情侣间,他们理解,不过打趣酸酸还是要有的,一口一个小菩萨好体贴,羡慕死他们了。
女网红也效颦喂瓜,没摸准喜好,得了个冷脸色,魏潮生不喜欢夏日西瓜。
江津砚的手气一如既往差,后半场让小菩萨帮他摸的牌,清一色顶顶好牌,后来被魏潮生截胡,低讽了几句才解气。
后来干脆明牌打。
周青山一吃三,倪南笑嘻嘻在一边数筹码,比她上回翻了好几倍。
不过十一点,周青山起身说要走了,他们看了一眼时间,不可思议。
“这才多早啊,就走了?!赢了钱就跑,这可不是周老板的风格啊。”
“给你们留点裤衩底。”
不管他们多挽留,周青山拉着倪南起来,离开陆曼家。
宋文女士的电话进了好几通,倪南都没有接,发信息说有事会晚点回来,不动声色将手机静音踹到兜里,不想扫了兴,后半场都没拿手机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