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远了。
尚未有能承担一只小生命的能力与责任感,她摇头拒绝了,说帮忙朋友问问的,她家买了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
上完半天课,高湫刷着搞笑短视频,特别搞笑的还要拉着倪南看,眼睛阅了,大脑未阅,笑了几声说好好笑。
高湫接着刷下一个视频。
陆曼就是在油柏路一个树下喊住倪南的,她素色旗袍,恍恍白月光,抬手腕间翡翠玉后落,指尖绿波竹林,眉眼含着浅浅笑意,招了招手。
目光实在太多,倪南走过去都觉得艰难。
如果哪天周青山在学校这样唤她过来,目光更甚,不敢想。
同行的还有高湫,高湫见过陆曼,点头打了招呼。
陆曼:“吃过饭了吗?”
倪南有些不自然,“还没,刚下课,打算等人少点再去吃。”
“那一起吧,我刚好约了餐厅。你们下午是没有课吧?要去的地方离你们学校还有点远。”
倪南摇头。
地儿是远,还熟,就是上次点了一桌子素的那家中式餐厅。这顿饭吃得着实累人,她跟高湫坐一边,陆曼和她对象坐一边。
高湫也认识这个同学,大一一起参加过活动,倪南不记得有过这活动,高湫小声提醒,户外滑雪,那时候你发高烧没能去。
还能再尴尬一点。
这个同学以前还追过高湫。
倪南吃到最后已经不知道嘴里什么味道,满脑子震惊,然后又听高湫说了好多,她回到宿舍都还理不清她们这个圈子错综复杂的关系。
越洋电话打来。
倪南缩在被窝里小声讲话,心里憋着话,讲什么都是有些心不在焉,反应慢半拍。
周青山点点她,让她专注点,好不容易偷得闲能有一通电话时间,她还在想其他的,重点不是想自己。
他轻叹唤她名。
“说说吧,这么晚在想哪个男人。”
倪南臂弯抱了个玩偶,被子里闷久了有点热,探出头,风扇最大风配着空调很快凉下来,有点哭笑不得说:“没有想哪个男人,我是在想高湫的舅舅跟陆曼,你知道的对吧。”
“哦,合着连我也不想。”
倪南快被他这语气怨死了,忙说:“想想想!特别特别想你!”
周青山听了她好多句想念才放过,谈起陆曼那事,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简短讲了几句,就这几句又把倪南绕进去了。
再见到陆曼的时候,江津砚组的满公馆局,娱乐项目多,不知道哪家公子哥提了一嘴k歌,江津砚麦霸,欣然同意,跟经理打了个招呼,去十四楼开了间包厢。
陆曼这次没带那个同学,跟倪南待一块,察觉倪南面对一众生面孔的紧张,调了杯酒给她。
“放松点。”
微醺酒,入口酸甜,回味甘。
倪南的酒量比以前好太多,周末回家的时候,表哥跟舅舅都在,宋文女士开了青梅酒,还有梅子酒。
小孩喝青梅酒,表哥倒了一大杯给他自己,给倪南就一小口。
得一小口还是幸,宋文女士让她喝白开水,表哥说倪南也大了,喝一点没关系,反正也在家里。
一小口渐渐多起来,脸通红染上晚霞,表哥对她竖了个大拇指,朦胧意识好像还听见他说:“听说婷婷在你这吃了瘪,挺好的,你也终于不是任她欺负的小姑娘了,长大了。”
“酒量也见长。”
倪南一杯喝完,麦霸开始清嗓子唱歌,人菜瘾大,还不开原唱遮丑,杯子放下,立马捂住耳朵。
好难听好难听。
倪南瞧了瞧其他人神态,真是淡定,还能昧着良心夸一夸,再去看陆曼,手肘撑着沙发背,指尖抵额头,俨然一副百毒不侵模样。
捱到一曲完。
捧场的人站起来鼓掌,说唱得不错,比原唱都好听。
倪南:……
他们良心真的不会痛吗?看来有钱不仅能使鬼推磨,还能使耳朵转音轨,成为优秀调音师。
头一次听他唱歌的小菩萨,江津砚比较看重她的评价,倪南捂耳朵的动作变为捏耳垂,磕磕巴巴地说还好挺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黑了。
周老板在洛杉矶接到江津砚的电话时,头疼揉了揉眉心,他这要人命的嗓子能得到倪南的欣赏?他加快了工作进度,再让倪南跟他们混下去可不行。
他的倪倪都要给带坏了。
那晚满公馆,倪南学校门禁,到点想走了,陆曼拉她再玩玩,说学校那边待会她打个招呼,以前她家周老板跟江津砚可是不知道宿舍是什么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