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含笑:“想怎么试都行。”
陈山晚默了默。
这话怎么听都带着荡漾的春意。
他选择性无视了郁睢的语气, 深吸了口气,眼神微凝。
陈山晚是认真了, 但郁睢却怎么都没法正经起来。
尤其是他看着这样的陈山晚, 漂亮又带着独有的锋芒, 让“他”不住想要伸手去触碰。
哪怕被他的凛冽刺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陈山晚抬手在郁睢眉心写下了第一个咒文。
他写得很认真而又小心, 因为有很多咒文只是一笔之差就会有不同的效果,哪怕陈山晚读书以来到现在从来就没有弄错过,他也依旧在这一刻谨慎得像是一个差生,甚至在“落笔”时就有点后悔自己太急,应该要先去把课本翻出来比对着画的。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起了一瞬,陈山晚就定下了心神。
他往后的每一笔都越来越坚定且越来越快,像是刻入骨子里的东西,拥有绝对自信,也不允许他迟疑犹豫。
第二个咒文陈山晚画在了郁睢的两只眼睛上。
郁睢闭着眼,感受着陈山晚的食指在“他”的脸上游走,原本温热的体温因为“他”一点点冰凉起来。
“他”被磨得心痒得不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抚在了陈山晚的腰上,过于投入的陈山晚并没有觉察到。
陈山晚的三个咒文画在了郁睢的唇上。
真不是他故意的,而是课上教的就是这样,而且这还是陈山晚因为感兴趣,后面再去图书馆查阅了一下,才知道这玩意儿的。
他落笔很快,最后一画从郁睢的下巴尖往下滑,延伸到了郁睢的喉结上。
陈山晚稍稍用力,郁睢攥着他腰身的双手就不住收紧。
倒不是怕,只是要花费全身的精力去扼住自己恨不得现在直接翻身将陈山晚压在沙发上办了的那些肮脏念头。
陈山晚放下手,有点紧张地看着郁睢:“怎么样?”
郁睢很实诚:“想亲你,还想目垂你。”
陈山晚:“………………”
陈山晚:“?”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郁睢,脑子一下子从正剧频道跳进了全频马赛克的频道。
陈山晚原本好不容易褪下温度的耳朵登时红得能滴血出来,连带着脖颈都泛起浅粉。
他浑身紧绷着,终于后知后觉发现郁睢掐着自己的腰的双手用了多少力,是他根本没法动弹逃走的程度。
陈山晚抿紧了唇:“…放手。”
郁睢低笑,看着在橙黄色的光晕下的陈山晚,眉眼柔和。“他”刚想再逗陈山晚一句,就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口有前所未有的清晰跳动感。
这让郁睢自己都怔住了。
“他”没有跟陈山晚说的是,“他”从小到大被排挤,还因为“他”像个怪物。
从小到大,郁睢的心跳就很弱,弱到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他”像是下一秒就要归西,和正常人的心跳差别太大了。
包括“他”呕血的事情也是,做过检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他就是隔三差五就呕血,还发烧说胡话,就算不是烧迷糊时,也总是说自己要找一个人。
二十几年前,信那些的还很多,尤其郁睢是在一个很小的县城里出生。
大家都觉得他是撞了邪,就连医生都在私底下这么偷偷议论。
郁睢是知道的。
但“他”从来就不在意。
可现在……
郁睢动了动手,掌心贴着陈山晚的腰往后挪,隔着衣物压在了陈山晚的脊背上,然后微微用力,示意陈山晚低下来。
陈山晚不知道“他”要作什么幺蛾子,反正是被“他”这个动作弄得脊背挺得更直,浑身绷到脚趾都绷紧了,偏偏他反而现在没有感觉到太多危险的信号。
陈山晚凝望着郁睢,到底还是俯下身,趴在了“他”的怀里。
他的脑袋侧贴在郁睢的心口,耳朵恰好压在那处,瞬间就感觉到了清晰有力的心跳声。
陈山晚也一时间忘了要说郁睢有嘴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事了。
陈山晚:“!”
他惊喜地在郁睢怀里抬眼看着郁睢:“成功了?!”
郁睢低笑,抚上他的脑袋,让陈山晚细软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眉眼温柔:“阿晚,你好厉害。”
陈山晚不是第一次被人夸,可不知道为什么,郁睢这一声,却让他不自觉地微微扬起了唇。
他看着郁睢,到底还是伸手搂住了郁睢的脖子,就这样靠在了“他”的怀里。
郁睢也顺势搂住他变了姿势,让陈山晚挨得“他”更近,和“他”接触的地方更多。
“他”享受着这一刻:“阿晚,你能感觉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