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里,许舟也在,迟宴泽居然也在。
见周柠琅如约守时的来到,“周老师,你先去书房里,我再玩会儿游戏,马上就来。”许舟也敷衍式的迎接周柠琅,他忙着打游戏,根本没空搭理周柠琅。
他甚至很不高兴见到周柠琅。
周柠琅到的时候,迟宴泽在陪许舟也玩手柄游戏。
他眼睛红红的,眼底有血丝,面色过于苍白,微分碎盖碎发没搭理,懒颓的盖在宽额头前。
一张优越的淡颜脸绷紧,薄唇紧闭,更显翩然的颓欲感。
身上随便着件修身黑体,配墨绿色宽松工装裤,在欧式沙发上坐着,大喇喇的抻开长得过分的双腿。
十分的利落野性,周柠琅只看他一眼,就为他心跳失速。
果然身材好,脸蛋好,气质好的人穿什么都是致命吸引。
见到周柠琅来了,迟宴泽扬俊脸,撩眼皮,放肆眼神投过去,直勾勾的盯着周柠琅看。
周柠琅被他盯得毛骨悚然,好像她欠了他很多似的。
他曾经在凌晨零点给她打视频通话,不止一次,直到她选择关机。
周柠琅第一次发现,迟宴泽挺疯狂的。
以前她见到的都是他半扬锐利的下颚,耸着肩,懒拽的走在前面,身后一个又一个的女生巴巴的跟着他,他都不愿意回头看她们一眼。
他根本不在乎身后是谁在追逐他,他只当是玩游戏,不好玩了,就冷血的抽身离开。
对骄傲矜贵的迟宴泽来说,完全没有浪子回头这件事。
为什么他现在要这样盯死周柠琅。
“泽哥哥,我的家教老师来了,可是我还想玩,我可不可以再玩一把?求你了。”许舟也恳求道。
迟宴泽短咳了一下,沉声说:“你问周老师。”
于是许舟也转去求周柠琅:“周老师,我能再玩十分钟吗?求一求你了,前几天我爸妈在,他们管我好严,我都没有时间玩,今天好不容易才玩一会儿。”
“好,我可以等你十分钟。”周柠琅答应了。
今天周柠琅穿了一件中式风的新裙子出门。
裙子是月白色的,立领领口有三个盘襟扣子,斜着开下来。
收腰款,侧开缝,有点像旗袍改良式,但是是清新温雅的少女风。
刺绣了精致绢花的裙摆长度刚到膝盖,将纤柔的莹白小腿露出来,脚上套一双崭新的系带低帮纯白帆布鞋。
裙子是按照她的尺寸做的手工旗袍,是她家里人专门给她寄来的生日礼物。
今天,周柠琅十九岁了。
她扎着一个独高马尾,右鬓边夹着一个乳白色的珍珠串联的发夹,是她闲着没事自己做的。
大学里很多人的休闲方式都是联谊,游戏跟追星什么的。
周柠琅却喜欢独处,闲下来都会自己做各种各样的手工,以此来解闷。
大约衣服跟发夹都是专门给她做的,所以她这么出现在迟宴泽面前就显得很独特,独特到他不得不将她拥有,他才觉得没白来这个世界。
姿态懒痞,坐在厅里玩游戏的迟宴泽转动黑眸,一直眼神玩味的盯着周柠琅。
越看她,他越沉默不言的在心里觉得周柠琅说不定是不可被替代的。
迟宴泽快栽在她手里了。
不然,为何昨晚在绿灯港烟酒不离手,赢了陈颂他们那么多钱,他心里都还是不痛快。
还有那个叫宁柠的,他开始打牌以后,他就没兴趣再看她一眼,她不是周柠琅,多看两眼他就觉得真的眼皮发沉,想快点回去睡觉。
“舟也,我先去书房里等你。”
别过在客厅里玩游戏的两人,进书房以后,按照跟许舟也的约定,周柠又多等了十分钟,然后,她过来招呼许舟也进书房学琴,许舟也不配合。
再后来,周柠琅叫了好几次,他也不去。
直到迟宴泽决定不陪许舟也玩游戏了,许舟也才进了书房。
坐到提琴前,翻开曲谱,许舟也没好气的问:“你跟泽哥哥怎么了?分手了?像仇人见面,连话都不说了。”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我怎么不知道。”周柠琅替少年调音,拨了拨琴弦,把葱白的手指放在弦上,为他作示范。
“今天我们学c大调第三无伴奏大提琴组曲之吉格舞曲。请仔细看,拉全音的指法是这样,拉半音的指法是这样,拉一半一全的手是这样放……”
忽略掉周柠琅陈词滥调的教学内容,“前几天不是还挺好的。他都叫你公主,你听了还笑呢。”许舟也特别不理解的说,“你怎么突然一下就变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我并不懂女人心,海底针是什么意思。”周柠琅语带讽刺的问许舟也。她想他那么小,他怎么可能知道这六个字形容的是什么。
结果许舟也知道,他说:“就是难以琢磨,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人家陪你考驾照,每天那么早就起床,那么辛苦陪你练车,你考到了就马上一脚踢开人家,你就是过河拆桥,周白眼狼,是我新给你取的绰号。”
被喊白眼狼的周柠琅好像被这个初中生旁观者说中了。
她闷闷的想,所以,在旁人眼中,这段时间她跟迟宴泽的相处是这样的。
见周柠琅把他的话听进去了,“泽哥哥今天心情特别不好,刚才来的时候,他告诉我……”许舟也想要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