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都跟你说,是呛到了咳了几声。”
碧云将银釭搁在一旁,先将自己鞋袜穿好,又来服侍沈瑶穿鞋,沈瑶痴痴盯着窗外,想了一会儿道,
“白日你随我出门一趟,我想去一趟市集。”
“成,您要买什么?”
沈瑶别了别耳鬓的发,面不改色道,“忘了给刘二哥备纸墨笔砚,咱们现在不是有银子嘛,便多给他备些。”
“嗯,好。”
碧云服侍沈瑶穿戴好,唤来小丫头端水倒茶给她漱口洗脸,等梳妆完毕,天色已亮,黎嬷嬷给她送来早膳,忙了一会儿又出去了,沈瑶暗暗想着,得避开黎嬷嬷才行,一时也不急着走,耽搁至午时初,碰巧黎嬷嬷家里媳妇病了,得回去探望襁褓里的孙儿,沈瑶立即准了她的假,
“你在家里歇两日吧,不必过来了。”
黎嬷嬷千恩万谢,她是府上的老人,嫁得也是总管府的管事,阖家在谢府东北角的裙房住着,有一间单独的院子,甚是宽敞阔绰,这些年黎嬷嬷得了不少赏赐,与丈夫攒了银子,早在外头买了一间大宅子,只是为了方便在谢府当差,一直还住在这边。
黎嬷嬷虽应了沈瑶,心里却盘算着,沈瑶月事将将推迟了一日,若再迟两日,她便可禀给谢钦请太医来把脉,嘱咐杏儿小心伺候沈瑶,打算先回去瞧瞧情形,安顿安顿,夜里还来故吟堂。
等黎嬷嬷一离开,沈瑶便带着碧云出了门,平陵奉命盯着她,自然悄悄踵迹而去。
沈瑶也防着有人跟踪,带着碧云到了一家成衣店门口,二人挑了不少成衣,上了二楼雅间试衣裳,进了雅间她便脱去自己的衣裳,换上碧云一身旧衣,碧云实在摸不准她要做什么,悄声道,
“您要去哪?”
沈瑶衝她摇头,附耳回,“你别管,且在这里等着,替我打掩护。”
沈瑶换好衣裳,给自己面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将原先行走江湖的铁钩挂在窗台,借力滑下了巷道,再匆匆出了巷道,绕去隔壁不远处的药铺后门。
药铺正堂人不少,唯独里面有个小间,正有一做管事装扮的中年人支肘在写方子,药铺甬道人来人往,一时还没人在意沈瑶,沈瑶轻轻掀帘而入,朝那中年人纳了个福,
“郎中,我想寻您帮个忙?”
管事的听着声音陌生,讶异的抬眸,对上一张清秀的笑脸,
“小姑娘何事?”
沈瑶道,“我家娘子怀了孕,偏生身子不好,不宜生产,想拿了去,敢问您这有方子吗?”
管事的一听便明白了内情,什么不宜生产,看这丫鬟鬼鬼祟祟的模样,怕是主子与人偷腥不小心怀了身子,以防被人发现隻得暗中堕胎。
又或者,正主就是她自己。
管事的在这行做久了,什么稀奇事都撞见过,也不足奇怪。
“有是有。”
“敢问多少银子?”
管事默默地看了她几眼,摇了摇头去外间药柜寻出一包药,进来递给她,捋着胡须轻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