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关上,最后只剩他和被叫做叶律师的人?。
叶律师看上去是个?行动?派,在门关上的时候就坐上沙发,把一叠叠文件从牛皮袋里?拿出,周开霁也?跟着在沙发边坐下。
牛皮袋有好几个?,装着不同?的文件,看样子已经分好类。迎着对面的人?投来的视线,他笑了下,说:“我这个?人?喜欢把什么都分好类。”
终于把所有文件都取出,他一一排列好,之后站起?身,略微倾身向前递出钢笔。
“您好,我姓叶,叫叶文,主?要是负责您父亲的遗产事项。”
周开霁接过钢笔,低头?看向摆在面前的纸张。
上面清晰地写着“股权代持协议书”。这只是第一份协议,后面还有很多文件。
叶文坐回?沙发,说:“为了您自身的权益着想,请仔细阅读浏览合同?,如果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问我。”
钢笔慢慢在手里?过了一圈,周开霁问:“要是我不签字,对陈哥会?有什么影响?”
叶文说:“过几天有股东大会?,陈秘书会?有些困扰。”
周开霁合上钢笔笔盖,把钢笔放在一边。
叶文看向他。
周开霁说:“我换支笔签。”
叶文:“请便。”
陈落松开了一个?小时的会?,回?来的时候办公?室只剩下一个?人?。
周开霁已经走了,说是留在这里?会?打扰工作,叶律师还坐在沙发边,整洁文件一字排开,注意?到走进?办公?室的人?投来的视线,他略微摇了下头?。
陈落松把手里?文件放桌上,应了声。
股东大会?按照原本计划,在六月的最后一周举行。
所有人?都察觉到这次大会?不同?以往,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最显著的就是,原本最应该害怕这次大会?,也?最有可能?在这次大会?上被罢免的人?却?反常地显得无所畏惧,像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掌握到了什么底牌。
这次股东大会?依旧是陈落松代为主?持,会?场很大,原本看着空旷,之后陆陆续续坐满了人?,看着满满当当一片。
会?议开始的时候都很正常,几项议程都安稳度过。
进?入股东投票表决的环节的时候,表面的平静被打破。
有人?质疑陈秘书是否有表决的权利,安静现场逐渐响起?交谈声,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的视线在主?位的人?和提出质疑的人?之间来回?移动?。
尽管在之前已经隐隐听人?说过,老董事长的儿子已经被找回?,但最近,就在股东大会?开始之前,这个?说法莫名其妙爆发,流传在所有人?之间。
一个?老董事长的儿子,完全可以让局面两级反转。按照老董事长生前遗嘱,股权在儿子找回?后会?尽数归儿子所属,而不再为陈秘书所拥有。
意?思是坐在主?位上的人?不再被认为为股东,也?不具有投票表决权。
声音逐渐变大,主?位上的人?不为所动?,瞳孔一丝波动?也?无,更看不到慌乱,周遭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陈秘书具有表决权。”
在会?场重新安静下来时,坐在一边的律师站起?,拿过放在一边的文件夹,取出一份文件,说:“股份持有人?周开霁依法继承老董事长所具有的股权,并将所具有的的股权委托陈落松代持,于6月11日签署股权代持协议书。”
律师手上拿出了两份文件。一份为股权代持协议书,一份为基因鉴定结果认定书。两份文件都合法合规,具有法律效力。
“……六月十一日。”
周围投来了太多各种复杂的视线,有不屑,有讽刺,像是在嘲讽不自量力,黄丽却?全都全都没?有注意?,或者说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
6月11日,就是她和老董事长儿子见?面的那天。
坐在旁边的人?顾不上她现在的心情,拍了下她的手臂,低声怒道:“不是说周开霁没?有签合同?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丽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场插曲,有人?看热闹,有人?对着空调出风口吹仍然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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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落松扫了一眼会?场,笑说:“如果没?有其他异议,接下来继续下一个?议程。”
黄丽几个?人?毫不意?外地被罢免了董事职务,理由充分,证据可靠,超半数股东表决通过。
一场股东大会?一波几折,结束的时候不少人?紧张得身上都出了汗,汗水浸湿衬衫,一边扇风一边走了。
律师跟着陈落松一起?回?办公?室。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律师提着手里?的公?文包,感叹了声,说:“话说回?来,周少爷还真谨慎。”
签字当天,对方放下笔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不想签字,结果只是想换支笔签。对方没?用他给的钢笔,顺带把身上莫名带着的笔扔进?垃圾桶,最后站起?来,去拿了放在办公?桌上的笔。
办公?桌上的笔是旁边人?惯用的笔,在去开会?前还用那支笔签了字。
叶律师说:“他确实很信任你。”
和面前的人?想的一样,对方确实没?有多看合同?,在合同?上看到【陈落松】三个?字的签名后直接签字,也?不管是什么合同?,没?有任何犹豫。
陈落松笑了下:“可能?吧。”
“这边还有几份文件需要确认,”叶律师问,“陈秘书是现在处理还是过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