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带着一股疲惫苏禾走进公寓的电梯里,这幢老旧的公寓最近开始整修,仿佛要将一切破旧的感觉都消除,新刷的油漆气味虽然不算浓烈却仍然让他感到一丝不适合。
走出电梯,来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掏出钥匙刚要开门,却发现门竟然上虚掩着的。
苏禾皱了一下眉,随后像没事一样推门而入,屋里没有任何异样,四壁仍然是白得刺眼,只除了以极其不雅姿势躺在沙发上抽烟的男人。
看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头数量,他显然是来了有一段时间了。
没说话,苏禾在玄关换了鞋,然后一边进房间一边把警服外套脱了下来,挂到了椅背上。
“你怎么来了?”
“苏警官终于看见我了?”梁竟吐了口烟,一脸痞笑,“我还以为我已经入不了您的眼了。”
“少阴阳怪气的。”苏禾单手扯开领带,拿掉之后也放到了椅背上,然后顺手解开了几颗衬衫纽扣,雪白的胸口若隐若现。
梁竟吹了声口哨,“刚回来就给这么劲暴的服务啊?”
苏禾懒得理他,“没事的话我洗澡去了。”
说完转身准备去浴室,梁竟眉一皱,长腿一伸从沙发上起来几步就窜到苏禾面前挡住他的去路,“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语气是浓浓的不满。
苏禾无奈叹息,“又怎么了?”他今天真的很累,不想再跟梁竟“斗嘴”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多久?苏禾一皱眉,“一个月?还是二个月?”他真的不记得了。
梁竟觉得这个话题已经没有意义了,“苏禾,我不用你天天想着我,但你也好歹有点自觉吧?不见面,你连电话都不接?”
原来是因为电话……苏禾叹了口气,“我今天一整天几乎都在开会,根本没时间看手机。”
“知道你忙,你最忙,我们都是闲出屁的人行了吧?”梁竟一扭身坐回沙发上,伸手又去拿烟。
苏禾的。
梁竟和苏禾,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哪怕是相互伤害。
仰头长长叹了口气,梁竟看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那雪白的颜色让人脑中也一片空……恍惚之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天的情形……海面上乌云密布,海风夹杂着海水的咸腥扑面而来,很快就将有一场大雨……而他站在那里,看着苏禾坐在海边的背影……
第二天早上,苏禾的生物钟让他准时醒过来,身边没有梁竟,可能是昨天晚上走了。
他在床上坐了几秒,然后下了床,走出房间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一边喝一边经过客厅,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再抬头一看,苏禾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墙……
墙还在,只是四面墙上画着各种涂鸦,密密麻麻颜色艳得几乎要闪瞎他的眼。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梁竟正站在墙边一副邀功表情看着苏禾,“怎么样?我画的不错吧?”
苏禾一脸的愤怒与茫然。
梁竟还替自己解释,“我真是烦你这里的墙,第一次来我就想说了,太压抑,白得都变态了。”
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苏禾深吸了口气低声问:“墙是白色的有、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现在更好吗?”梁竟一脸兴奋地说,“我可是花了一晚上画的,连一分钟觉都没睡。过来看看怎么样?”
强忍着双眼的不适感觉,苏禾粗略打量了一下墙上的东西,不得不承认梁竟还是有点天分的,画的东西是完完全全的“野兽抽象派”……看得人心烦意乱。
突然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形状,苏禾皱眉,“那是……”
“太阳啊。”梁竟往后看了一眼回答,“不过我画得稍微抽象了一点,更有艺术感。”
苏禾真的不好意思说他以为那是个屁股……他没有艺术细胞,他承认。
怎么都没想到梁竟没走反而在这里折腾了一晚上他的墙,苏禾看着一脸“无辜”的梁竟,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不想一大早就跟人打架,尤其还是梁竟这样皮厚的。
“你让我还怎么住在这里?”他咬牙,又看了一眼那个“屁股”和旁边的龇牙咧嘴的骷髅,“你是故意想让我睡不安稳?”
“我哪有?”梁竟反驳,走到苏禾面前笑嘻嘻说:“我就是想帮你换换环境,四面惨白的影响情绪,别人还好,你不行,本来脑子里就想得多。”
苏禾闭了一下眼,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当然。”梁竟凑到他面前低声说,“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嗯……打我?”
真猜对了。
不过还没等苏禾动手,梁竟先一步抱住了他,苏禾挣扎,两人扭打在一起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墙边,最后梁竟一把把苏禾按在墙上。
墙上有些颜料还没有干,苏禾只觉得背后一凉,然后明显地感觉到颜料渗到了他的衣服里,心里火更大了。
“我操你的梁竟!”
苏禾极少说脏话,梁竟一听就乐了,问:“你真想操我?”
苏禾咬牙。
“不过听你说脏话真挺过瘾的……”梁竟舔了舔嘴唇,声音有点哑地说,“勾得我性欲都上来了。”
苏禾都被气笑了,“对着这一墙乌七八糟的东西你竟然还能有欲望?”
“当然不是,”梁竟微微一笑,低头吻住了苏禾,“我是对着你才有欲望……”
这回苏禾没有挣扎,两人算是温柔而双缠绵地接了一次吻,直到苏禾有意结束,稍稍推开梁竟,“够了,我得上班去了……”
“先让我操操你……”梁竟凑在苏禾耳朵低声说,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诱惑,对男人来说早上刚起床更是个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
“你……”
还没等苏禾说话,梁竟手已经伸到了他的睡裤里,笑着说:“我喜欢你这套绿格子睡衣……”
仰头深吸了口气,苏禾语气不太好地说:“你不能少一点废话么!”
“好好好,皇后发话了,小的自然要听话了。”梁竟没个正经地说,单手将苏禾的睡裤和内裤一起扯掉了。
“抬腿……”梁竟气息有点不稳地说,紧紧压着苏禾一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苏禾看了他一眼,双手搭在梁竟肩上,缓缓抬起一条腿,马上就被梁竟架了起,紧接着下面就顶了上来……
感觉到男人的性器在自己腿间来回顶弄着,苏禾仰起头,梁竟在他颈间来回亲吻舔拭着,温热气息像是欲望一样弥漫开来,和墙上的浓墨重彩融合在一起,刺激着神经,引诱堕落……
“嗯……”梁竟进来的时候,苏禾短而急地呻吟了一声,熟悉的疼痛感觉让他不怎么好受,但是身体却并没有排斥。
“放松点儿……”梁竟喘着粗气,一点一点往上顶,苏禾的腿勾在他腰上下意识地缠着他。
像缠在一起的藤,梁竟缓而有力地进入苏禾,他承认他很饥渴,尤其是进入苏禾的一瞬间他几乎听到自己理智撕裂的声音。
但还是没有放纵内心的急切,他要让苏禾彻彻底底地感受他,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
“你……是有多久没发泄了?”苏禾喘息着,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但还是挡不住男人的侵入。
梁竟低声笑了出来,腰狠狠往上一顶,“你说呢?”
“唔!”苏禾疼得皱眉,一把揪住梁竟的头发往后扯,梁竟顺势吻住他,下身开始动了起来……
昨夜积攒的欲望此时彻底爆发,梁竟下身狠命顶弄着,额头抵着苏禾的,近到可以在对方瞳孔看到自己。
眼神骗不了人,这一刻他们谁都瞒不了此,他们真的恨过对方,但也确确实实爱过对方,而现在,彼此终于开始承认这些了……
梁竟有些恶狠狠地盯着苏禾,“今天就杀了你……杀了你就不用老是想着你了……”
苏禾轻笑出声,“用这种方法?”
梁竟笑得露出一口牙,“是啊,我跟你……一起死!”说完狠命抽插起来。苏禾身体素质再好也有些受不住,但他知道梁竟不会停下,任何时候他都没有对他手软过,做爱的时候更是如此。
但他已经开始习惯体内肆虐的东西,或者说已经习惯梁竟带给他的这种粗暴的性爱,他开始觉得舒服……随后是茫然……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对他来说这仿佛就像是一种休息,在他最疲惫的时候得到缓解……
“苏禾……”
耳边梁竟在叫他的名字,苏禾下意识地抱紧身上的男人,然后他闻到了颜料散发出的气味,和欲望混合在一起,一种诡异的香味……让他兴奋地颤抖起来……喘息、呻吟、释放、高潮……
墙被画成那样,苏禾是真的不想住了,天天面对墙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影响情绪,而找人再刷一遍墙等油漆干了味道彻底散了也得好几天,所以,在某人的提议下他搬了出去了,某人就是梁竟,而搬家自然是搬到他那里。
原本苏禾是打算去酒店暂时住一阵子的,但是当他准备收拾行李,回到家的时候,整个房子几乎都被搬空了。他原本东西就少,此时更是只剩几件大家具,空荡荡的再加上墙上的涂鸦画仿佛一个旧仓房一样。
“你那里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值钱的我都帮你扔了,值钱的都在我这儿放着,不用谢。”
打电话质问,电话那头的男人恶劣地笑着。
苏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这样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你说呢?你难道忘了我们是在监狱认识的?”
“如果可以,我真想再送你回去。”
梁竟笑得更厉害了,“亲爱的,对我来说有你在哪儿都是监狱,我早就被关起来了。”
苏禾皱眉,除了哭笑不得之外,还有种异样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对这个男人无可奈何,只有叹息。
他说:“梁竟,你真是个疯子。”
“我知道。”电话那头,梁竟点头笑着说:“你也不止说过一遍了,不过我们是彼此彼此。”
苏禾眨了眨眼,也笑了。
“也是。”
两个疯子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谁也别去祸害别人了。
下雨了……
钱叶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看书,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响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雨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
水滴从叶片上缓缓滑落,几片白色的花瓣被雨水打了下来,有些更是成朵的掉……
那些花离窗口很近,枝叶几乎要漫延到屋里,一伸手就可以摘到……这让钱叶突然意识到,他住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窗沿泻下,雨水中淡淡的雾气缓缓飘了进来,钱叶一只手抵在下巴上看着窗外半晌,直到眼镜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朦胧,他低下头,摘掉了眼镜轻轻放在桌上。
摊开的书上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被雨水溅了几点,他伸手抹了一下,窗外一阵风陡然刮了进来,几片白色的花瓣被扫到桌上,带着雨水……
钱叶伸手夹起一片举到眼前看了看,无声一笑,松开手让花瓣落到了桌上……
这样的天气,让他想起一些很久之前事。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靳士展的时候,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根本忘了这个人的存在,现在,关于过去他们的一切却历历在目,让他不由感叹,物是人非,这句话用在他和靳士展身上,似乎再适合不过。
天色暗下来之后,雨还是没有停,时大时小,似乎会下一整夜……
靳士展走进房间,看到的是钱叶趴在桌上睡着了的画面,空气中都夹杂着雨水的气息,整个房间一片湿冷,只有钱叶面前的台灯散发着暖橘色的光,是房间里仅有的一丝暖意。
他皱了皱眉,不确定钱叶就这样睡了多久,放轻脚步走到钱叶身旁,看到后者头发上沾的水珠和花瓣,他眉皱的更深,伸手用手背轻轻贴在钱叶脸上,果然一片冰凉……
而他这样一碰,钱叶醒了。
钱叶缓缓睁开眼,似是茫然了两秒钟,随后抬眼看到了靳士展,这才慢慢从桌上起来,“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是我问你什么时候趴在这里睡觉的?还穿这么少,你当自己铁打的么?”靳士展一边说一边伸手摘掉钱叶头上的花瓣,摘了一半又突然觉得好像挺好看,于是最后一片又给放回去了。
“没睡多久……”钱叶拍掉他的手站起来,“看书看累了,就趴着眯了一会儿,现在的天气也不怎么冷。”
“你身上凉得跟尸体一样。”靳士展幽幽地说了句。
钱叶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说:“如果你是关心我那就谢谢了。”
“废话!我当然是关心你。”
钱叶没理他,转身说了句:“我去冲个澡。”他身上的确挺凉的。
靳士展没说话,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本来伸手想去关窗,无意间低头看到了桌上的书,黑色的封面上用金色草书写着“幻妖志”。
拿起来随便翻了两页,发现是本古代的灵异。反正没什么事,他索性坐下来看了起来。
钱叶冲完澡,一身热气地回来之后,看到靳士展像个学生一样坐在桌前看书,表情还很专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靳士展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钱叶穿了件宽松的短袖t恤,黑色的运动裤,t恤领口很大,锁骨清晰可见,显得他有些单薄。
“好看么?”钱叶问了一句,慢慢朝靳士展走过去。
靳士展撇撇嘴,“还行……你最近怎么看这种书?”
“换换口味。”钱叶回答,站在桌边看了看那本书,突然视线和靳士展对上。
两人已经两天没有见面,对视了几秒之后,靳士展突然邪气一笑,伸手一把把钱叶拉到怀里,后者没有防备,下意识坐到他腿上。
靳士展从后面将钱叶整个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肩上,提起鼻子闻了闻,“你换沐浴露了?”
“去超市买东西时别人给的试用装。”
“哦?怎么从来没人给过我?”靳士展边说边在钱叶脖子上啃咬着。
钱叶被他弄得有点疼又有点痒,但并不排斥,他已经习惯和靳士展的亲密,虽然最开始他觉得这样的亲密比性爱更让人难以接受。
说起来,他和靳士展倒的确是先性后爱的最好诠释。
轻笑一声,钱叶仰起头看着窗外,说:“你这样的只适合给套子的试用。”
靳士展笑出声,贴在他耳边说:“你还真说对了……”说着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套子夹在两指间举起到钱叶面前。
“新产品,超薄款,据说还带内部按摩功能。”
先不管这套子到底怎么来的,钱叶仔细思考了一下所谓的“内部按摩”功能,然后似笑非笑地问:“你想试试?”
“是啊,”靳士展低笑一声,“想跟你一起试。”
钱叶看着窗外夜色中的雨景,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煞风景。但靳士展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或者说是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他们在一起到现在,都在为彼此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
有次两人又为了某些问题而起了争执,最后靳士展说:“我们要是有一天分开了,你一定不会难过。”
“我会。”钱叶说,“只是不会让你知道。”
靳士展笑了一声,“还真是你的风格。”
钱叶看着他说:“靳士展,你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的。”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并且已经为你改变了很多。
钱叶别过头和靳士展还在温柔的接吻,男人口中有一丝酒气,此时成了恰到好处的催情味道。
靳士展没费什么力就扯掉了钱叶身上的运动裤,窗外一阵湿气夹着雨水被风刮了进来,钱叶微微战栗了一下。
“冷么?把窗关上?”靳士展问,说话的同时稍稍抬起身上的,解开了裤子将自己的欲望释放了出来。
“不用……”钱叶深吸了口气,他很喜欢这种绿叶和雨水的清新味道。
靳士展扬起嘴角,将钱叶按在自己下身,隔着内裤让他感受那里的勃发。他喜欢这样挑逗钱叶,看着他慢慢的有了欲望,然后开始配合自己,钱叶一向坦诚自己的欲望,比起那些所谓恰到好处的羞涩,他更爱这样的人。
果然,钱叶伸手掏出自己的性器,随着抵在自己股间靳士展的那根一起磨蹭起来,身体很快热了起来……像是要着了火一样。
靳士展用牙齿撕开了套子,钱叶拿出来半生不熟地套在他的性器上,那套子尺寸似乎有点不对,让他费了点力气。但是如果不戴,还要去找润滑剂,他们都不想等……
“钱叶……”靳士展轻唤了一声,自下而上地进入男人的身体。
钱叶一手扶着桌面,仰起头喘息着,身体被缓缓顶开,这种感觉无论有过多少次都让人心悸。
“疼么?”靳士展咬着他的脖子问。
钱叶皱着眉,低声说:“有点疼……”
“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他真想骂人,屁话一句!
随着按在桌上的手骨节渐渐泛白,靳士展终于完全进入了他,两人都长长舒了口气,毕竟他们很少用这样的姿势。
靳士展温柔的亲吻钱叶露在外面的后颈,并且尝试着动了起来。
“啊……”钱叶低着头随着他的顶弄整个人微微颤抖着,简直有种坐在悬崖峭壁的感觉。
这样的姿势靳士展无法使力,而温柔的性爱此时并不能满足他们。
靳士展突然抱着钱叶一起站起来,突然其来的位置变化让钱叶措手不及,一下扑在桌上变成了后入的姿势,桌子的高度正好可以让两人紧密交合,又方便他使力。
钱叶上身趴在桌上,随着靳士展的撞击前后晃动着,雨水从窗外被风刮进来打在背上,他一阵战栗……
靳士展笑着问:“内部按摩功能怎么样?”
钱叶咬牙,“你想试就直接说!”
靳士展更加恶劣地笑着,下身更加用力,飞快地性器在钱叶身体里进出,让自己满足,也给钱叶只属于他的快感。
呻吟和喘息同被风带进来的雨水中的湿气一样在四周弥漫,暧昧而又色情……
钱叶侧着脸贴在桌上,t恤被掀到肩膀,背上漂亮的蝴蝶骨清晰可见,靳士展低头在他光洁的背上咬了一口,满意地听到钱叶的呻吟……
窗外的树枝突然被风刮得抖了一下,一片雨水和几片花瓣打了进来,落在钱叶的头发和背上……让他又是一阵战栗……
“靳……”钱叶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下去,稍稍回头看着身后的靳士展。
靳士展一阵悸动,突然抽出性器,三两下扯掉了套子,钱叶刚好直起身,下一秒又被他翻过来压在了桌上,然后重新由正面进入了他……
这次的插入带着毫不掩饰的急切,钱叶呻吟出声,双臂下意识抱住了靳士展的肩膀。
“轻点儿……”
“好……”靳士展笑着,力道却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急促而有力地顶弄着,甚至可以说是玩弄着他的身体,将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发泄在了钱叶的身体里……
趴在桌上睡着的时候,钱叶做了梦,梦到他想伸手去摘窗外的花,却怎么也够不到,一转身,靳士展就站在他身后……
梦醒了,靳士展就真的在他身边……
小剧场——
“喂,你喜欢原战野,是想上他还是想被他上?”靳士展突然问。
钱叶愣了一下,有点莫名地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提起这种陈年往事,原战野啊……
靳士展却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说啊,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我又不跟你翻旧账。”
钱叶在心里讽刺一笑,真要翻旧账,靳士展的账足足是他的好几本吧?
“对他我不确定,不过……”钱叶扬起嘴角笑得难得的有几分色情,“对你,跟你好了之后,我倒是打算上你的。”
这回轮到靳士展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伸出胳膊勾住钱叶的脖子说:“不行,你技术太差,哪有我这么厉害每次都让你这么爽……”
钱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他妈那是嫌累。
飞机缓缓划过云层的时候,驾驶室里,坐在机长位置的白雅颂眉头一直微微皱着。笔直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深蓝色的制服被穿得一丝不苟,合体、帅气,把男人高大身材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只是与平时一直微微扬起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微笑的表情不同,他看上去似乎有点紧张,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好。
一旁的副机长一路上看了他数次,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机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想他有权利知道飞机是不是出了问题,也许只是一点小问题,却仍然是至关重要的。
“不……”白雅颂摇了一下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你吃过饭了么?”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扯到吃饭上的,但是副机长仍然如实回答:“吃过了。”
“那现在轮到我吃饭了?”
“事实上,十分锺之前我就问你要不要去吃饭了……”
白雅颂眨了一下眼,显然,他已经心不在焉到一定的地步了。身为机长,他为自己现在的状态感到深深的自责。
叹了口气,白雅颂伸手拿掉了帽子,前额的头发垂在眼前,他用手指向后梳了一把。
“那我去吃饭了。可能--会久一点。”犹豫着,他还是说了出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吃顿饭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副机长仍然点点头。他觉得白雅颂应该是太累了,身为公司里为数不多的年轻机长,压力非一般的大啊。
白雅颂现在压力的确很大。但他的压力并不是源自飞机的飞行,而是飞机上的一个人。
从机长室出来之后,白雅颂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和擦肩而过的空姐木然地打了招呼之后,白雅颂来到了头等舱的厕所门口。
踌躇了良久,终于还是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伸手推开了半掩的门――刚刚碰到门板的时候,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象是恐怖电影里才有的情节,门里伸出一只手一下子把白雅颂拉进了门里,整个过程仅仅几秒,速度快连让他叫一声的时间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