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陶缇的预感不妙,只听鼓对齐镇裂开嘴,笑得无比阴邪:“可是,它的子虫现在在你的身体里。”
陶缇想起了那个快递。
鼓说:“我会帮你回忆起全部被抹掉的记忆,重温一遍人类是多么可恶,是如何残忍杀害了你的小爱人,你又是怎么被囚禁在极域海十万年,你该把这万年来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是不是想挑拨离间!”齐泗已经把陶缇当做自家人,这时候怎么也得站在二嫂这边,“二嫂,他瞎说的, 你可别怀疑我二哥, 他至今就结过一次婚, 就是和你。”
陶缇一直望着齐镇身影, 一股沉闷感萦绕心头, 仿若来自千万年以前,沉淀了何其久的岁月,说不清道不明。
但有一点很肯定,母虫不杀, 必有祸患。
他催促:“齐镇,别磨蹭!”
论好奇心,齐镇向来不重, 他重的是杀欲。
“好。”
话音落下。
两指用力,母虫随着力道凹陷柔软的身体, 同时奋力挣扎,圆润脑袋一头露出尖尖牙齿,一口咬在齐镇手指上。
齐镇顿了顿, 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疼。
白天骤变成黑暗。
黑暗又逐渐散去, 周遭没有了高楼大厦、没有了街道、没有了监察局一众妖员,也没有了任何声响,甚至双手空空, 哪还有什么母虫在手里,只有铺天盖地的红, 如血般的艳红。
“又是幻境?”齐镇嗤笑,“以为幻境能奈何得了我?”
无人回应。
正想要破除幻境,啪嗒,一点东西落在他脸上。
他抬手抹去,本以为是血,入眼却是湿润的水渍,心脏再次被钝痛感侵袭,不同森晚整理于被天道雷罚劈中的烧灼之痛。
它比剧痛还痛,痛上百倍千倍,连呼吸都觉得异常困难。
齐镇皱起眉,痛得弯了腰,也看到了脚下地面变成了清晰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脸,陌生的是表情。
他曾几何时,有过这么痛苦的样子?
“啊啊啊啊啊”悲苦的低泣响在耳畔,又仿若远在天边。
齐镇抬头,循着声音往前走,心里告诫着自己要赶快破了幻境,而身体不由自主,不听使唤,哭泣的声音很也很熟悉,就仿佛
仿佛自己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