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赶到邵群的小区时,那里一片黑暗,黎朔停了车,控制不住脚步往上跑。
他不想表现得对赵锦辛太过关心,但就是忍不住。
到了门口,他喘了好久的气,才抬手敲门。
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里面冲出来个高大的黑影,一把熊抱住他,用劲的程度像要把他融进骨血里。
黎朔说不出来的心疼,拍了拍赵锦辛的肩膀:“好了,我来了。”
赵锦辛把毛茸茸的脑袋拱在他肩膀,不肯松手:“黎叔叔,你别动,让我再抱一会,再抱一会就好。”
黎朔此刻的心情出奇地平静,他目光直视前方,大脑好像麻木了,说不贪恋赵锦辛的温柔怀抱是假的,可理智在不断告诉他要远离这个危险的人,过去数月两方交战打得不分彼此,现在战场终于休息了。
他现在只是平静、淡漠享受着赵锦辛的拥抱。
过了好久,赵锦辛才把他拉了进去:“外面很冷吧,你身上都是凉的。”
“还好。”黎朔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抽动。
赵锦辛紧握着他的手,一路走到了邵群的卧室,那里躺着黎朔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的人渣。人渣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没有暴躁、没有算计,苍白的脸削弱了他的戾气,过分出色的俊朗容貌让人难以想象那底下隐藏一颗怎样黑暗恶毒的心。
黎朔走过去,拿出从家里带过来的应急灯摆在床头,又怕光源不够,他又点了两支蜡烛,做完这些,他忍着厌恶掀开邵群的被子,仔细观察那具躯体的伤口。
邵群脸上挂彩,饱满的上半身紫一块青一块,腰侧缝线的位置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明显渗出血。
黎朔蹙眉道:“你没给他换药?”
赵锦辛耷拉着脑袋:“医生来换过了,是不是又渗血了。”
“备用纱布和药在哪里?”
赵锦辛乖乖地提来一个急救箱。
黎朔开始动手给邵群换药,赵锦辛说着就要抢过来:“黎叔叔,我来吧。”
“老实坐着。”黎朔也不想亲手给邵群换,但看赵锦辛这状态,嘴角发青,眼圈发红,一会儿换药途中邵群又出个什么事,那他这一晚上就不用休息了。
黎朔掀开一层层纱布,轻轻拨开黏附在伤口上的部分,那动作扯动了邵群,他在昏迷中皱着眉抖了一下。
黎朔看到那狰狞刀伤的时候,以为自己会很痛快,但事实是并没有,没有一个正常人可以面对那样可怖的伤口感到痛快。
赵锦辛下手真狠。
在一旁观看的赵锦辛明显也想到了这点,他双目暗淡,声音失落:“我哥根本没伤到我,他……他肯定是怕我流血,我却这么混蛋。”
赵锦辛捂住了双眼。
“嗯,说的不错,两个都是混蛋。”黎朔很快上了药,重新缠好纱布,他脱掉医用手套,“换好了,你在这里陪着他,我去客房睡。”
赵锦辛愣了一瞬,黎朔对这里的熟稔让他感到不悦,但……他一把抱住黎朔:“你别走,你说好陪我的。”
“我没有说过。”黎朔闭着眼,“这里有灯了,包里还有蜡烛和电池,灯光暗了就换,一个晚上足够了。”
赵锦辛满心痛惜:“我不准你走,你要在这里陪我。”
黎朔推了他一把,仰起头看那张漂亮又可怜的脸:“你觉得我上了你一次就能复合了吗?”
赵锦辛咬着唇:“我没这么说。”
“你跟邵群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不够我恶心的,”黎朔越想越气,“他逼迫我跟他上床,又逼迫我上你,我能心平气和来这里给他换药已经仁至义尽了!”
赵锦辛慌乱地搂住他:“我知道,我知道。我哥他对不起你,我也是,我们两个……都是混蛋。但黎朔,你不能走,我不允许你离开我。”
“你留下陪陪我,好吗。黎叔叔,我下面还很疼……”
黎朔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已经变成了最大的缺点,就是容易心软。他今天做的事也是错误方,真是鬼迷心窍了,他怎么会那么冲动!
跟赵锦辛再纠缠下去,就要天亮了,黎朔无力地叹了口气,索性绕到床另一边,翻身躺了上去。
赵锦辛紧随其后,他从衣柜里抽出来一条薄被,盖在黎朔身上,自己掀开一角也躺了进去。床是kgsize,足够三个四肢修长的大男人躺在上面,一点也不拥挤,但赵锦辛偏偏要环抱着黎朔,炽热地贴在一起。
黎朔背对着他,眼睛无神地看着旁边邵群安睡的脸,头疼不已,这……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
他看到如此狼狈的两人,应该感到痛快的,这俩人终于自食恶果,互相残杀了,可到头来他却觉得这画面不是他想看到的,只觉得堵得慌。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都是累极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也没醒。
到了下午,邵群是……你不是说我混蛋吗,那我就混蛋一把给你看看。不过——”邵群话锋又一转,“你要是乖乖听话,老子也能保证起码在京城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
邵群这手威逼利诱,玩得真漂亮。
只是黎朔一点也不想上钩,可沉默半晌,他发现自己还没有可以反抗的资本,他之前找人买了张不在他名下的通信黑卡,用来跟项宁沟通关于邵群的事,这短短几天,还没什么进展。
又联想到那天三人在邵群家的荒唐,黎朔顿时心里一阵发麻。
邵群像是能窥见他的心事,见他半天没说话,便“贴心”道:“锦辛去收拾高利贷的残局了,也不在家,你来郊区那家盛达会所。”
到邵群挂电话,黎朔也没再开口,邵群的霸道不讲理和赵锦辛的痴情纠缠,让他思绪混乱,搅得他的生活一团糟,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还会给他添堵。
黎朔翻开酒柜,挑了瓶昂贵的葡萄酒,换了身得体衣服才出门。他最近真是越来越不理智了,如果再任由大脑胡思乱想下去,他可能就要做出更冲动的决定了,索性今天来个不醉不休。
哪怕对面那人是邵群。
黎朔又一次在快速干道上飙车,越往郊区路况越清明,黎朔开了窗,车窗玻璃割开灌进来的冷风,一道一道的,刮在脸上生疼。本来就是,睡都睡了,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年少轻狂,他不过比这兄弟俩大了十岁,还玩得起,谁没风流过。
只要……只要不付真心就好。
但他真的能不付真心吗?
黎朔提着红酒一脸阴森地出现在会所门口,一个经理打扮的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红酒,小声提醒:“黎先生,邵总等您许久了。”
这是黎朔第一次来这家新开的会所,但经理却认得他,他问道:“这是邵家产业?”
“不全是,邵总投资了一部分。”
经理领黎朔到了门口就没再进去,恭敬地把门锁打开,轻轻敲了一下,得到里面的人懒洋洋的应允后,他把红酒递还给黎朔:“黎先生,请进。”
黎朔推开门,那是一间结构平阔的观景房,占地约两百平,很是夸张,一眼望去,落地窗外的夜景尽收眼底,他四处巡视一番,没看见邵群。
黎朔关上门后,不远处的邵群叫了他一声:“过来。”
声音是从观景台传来的,黎朔鞋也没换,快步走了过去。但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肯定规规矩矩换完鞋,再慢慢悠悠过去,最起码,不会撞破这么尴尬的场景。
邵群穿着浴衣慵懒地倒在躺椅上,两条矫健的长腿自浴衣下摆伸出来,自然分开,在这双完美的双腿间,跪着个侍应生打扮的年轻男孩儿。
黎朔来的时候,男孩正摆动完脑袋抬起头,被邵群的精液射了一脸,那张看起来不经世事似曾相识的纯净脸庞,让黎朔怒从心起,邵群的口味还真是亘古不变!
“你他妈有人伺候还叫我过来?要不要脸,畜生!”
邵群却斜着眼,悠哉地回道:“生气了?还是吃醋了?没操你屁眼儿怒火就这么大啊。”
“邵群!”黎朔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邵群的浴衣衣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少装傻。”
邵群轻蔑一笑,歪着头朝男孩道:“看黎总火气这么大,你懂事点,嗯?”
男孩抿着唇,脸上脏污也没擦,便去摸黎朔的腰带,黎朔一脸震惊打开他的手,低吼道:“出去。”
男孩愣了愣,无辜茫然地看着邵群。
邵群颇有风度地说:“好了,今晚你就不用来了,出去吧。”又递给男孩一张卡,男孩弯腰致谢走了。
男孩出去后,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依然僵持,邵群瞥了眼地上的红酒:“黎总真是闲情雅致,来被操还要带上酒风花雪月。可惜了,锦辛不在,老子可没那个心情陪你谈天说地。”
“正合我意。”黎朔松了松领结,“好酒给你喝是糟蹋,我当然是自己留着。”
邵群架起一条腿,伸了个懒腰:“随便你,既然来了,就先办正事吧。”邵群饶有兴致地盯着黎朔,“脱裤子吧。”
黎朔在邵群的注视下,一件一件脱光衣服,他踢掉内裤后,邵群指了指自己重新硬起来的鸡巴:“你自己坐上来弄。”
黎朔也没指望邵大公子会屈尊耐心地给他扩张,拿了小茶几上的润滑,胡乱塞进肉缝里挤了一坨,用手指捅了两下就匆匆忙忙跨了上去。
给自己做扩张这事儿黎朔基本没干过,和赵锦辛在一起时,都是赵锦辛殷勤地给他做,边做边像哄小孩儿似的哄他,让他哭笑不得,这样一对比,赵锦辛比起他这个恶劣的哥哥,还是有很多优点。
“走什么神?”邵群甩了黎朔屁股一巴掌,他邪笑着问,“不会是在想我弟弟吧?”
被戳破心事的黎朔有点恼羞成怒,但他依然保持着风度和理智,反唇相讥:“不错,是在想锦辛,比起邵公子愣头青的暴行,他的技术确实可圈可点。”
邵群不怒反笑,还跟着点头:“锦辛的调情手段是不错,勾引你这样的货色绰绰有余。不过……”邵群突然发力,按住黎朔的腰往上一顶,硬热的大肉棒插进绵软的肉穴深处,黎朔被逼出一声难耐的淫叫,他阴笑着道出一句话。
“你们俩都一样的欠干。”
黎朔骑在邵群劲瘦的腰腹上晃动,眼前是一片模糊的城市夜景,他刚才一点也没说错,邵群做起爱来简直就是暴君,和邵群做爱,是酷刑。
邵群不满足他浅尝辄止的摆动,箍着黎朔的腰侧,配合自己粗蛮的横冲直撞,让肉棒次次都顶进鲜少有人造访的深处,快速在黎朔紧窄的肉壁里抽送,征伐每一处柔嫩,逼出黎朔每一腔压抑的呻吟。
他丝毫不顾及这样粗鲁的顶撞是否能给对方带来快感,邵公子要的,是满足自己的肉欲,和征服黎朔这块硬骨头的快感。
黎朔如同一块浮萍,在这方寸之地风雨飘摇,过于激烈的交合让他吟出口的每一声都成了片言碎语,邵群的不加节制更让他彻底清醒地意识到那根造孽的东西是怎样在自己身体里抽插撞击,穴口不断泛起的水声听得人脸红,顶撞反而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快。
黎朔捏着邵群的肩膀,断断续续道:“你……他妈……不会慢点?是、是狗吗!”
邵群得意洋洋地咬着黎朔耳朵,用舌尖在他耳蜗做着同样频率的插送动作:“叫得这么骚,还让我慢点?你是人越老嘴越硬?难道我插得你不爽?屁股都快夹死老子了,还装清高啊。”
“操……”接二连三的下流发问让黎朔的怒火无处发泄,整个人很快又被邵群顶得支离破碎,顶出一声比一声还媚的淫叫。
“真是个会勾引人的骚货,难怪把我弟弟迷得神魂颠倒。”说着说着,邵群恨铁不成钢,发泄般猛操那口蜜穴,“我看你不如像今晚那个侍应生去坐台援交,要比你累死累活办什么事务所来挣得多。”
听着乱七八糟的污言秽语,黎朔终于忍无可忍,给邵群的俊脸来了一拳。
邵群当即吐出一口血沫,却没像往常那样暴躁发怒,而是一手框住黎朔,拔出阴茎,拦腰将他抱起,走了两三步,将人甩下去,结结实实压在观景台的栏杆上。
黎朔顿时半个身子都悬在栏杆外,底下是一片空旷的人工湖,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车流马龙,黎朔恨得牙都要咬碎了:“邵群,你他妈又要玩什么花样?!”
赵锦辛纵然出格,喜欢玩刺激的,但多少还会顾忌他的安全。
邵群可就不一样了,他随心所欲惯了,只要能满足自己的欲望,旁人的安危算什么,更何况是他黎朔?
邵群用浴衣腰带把黎朔捆在栏杆上捆结实了,回头去捡了地上的东西过来,他将那东西的口抵在黎朔被操得红肿的洞:“刚才不是你说,不要浪费红酒吗?”
“混账!你这畜生!”黎朔气血翻涌,堵在胸口,差点上不来。
“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耳朵都起茧子了,说点新鲜的来听听。”邵群边调侃着,边打开那瓶昂贵的葡萄酒,毫不怜惜地灌进黎朔紧缩的肉穴。
黎朔想动,却被邵群按着头整个人悬在阳台之外,浑身血液倒流,一阵头晕目眩,他险些吐出来,邵群玩的花样痛楚虽不大,却极具侮辱性,冰凉的酒液烫着火热的肉壁,往更深处钻去,令黎朔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消片刻,黎朔的小腹便鼓起来,肿胀感让他既难堪又不安,邵群却犹嫌不足,还动手按压,看到鲜红液体自肉洞挤出来,他放肆地大笑起来。
好好的一瓶酒糟蹋了大半,邵公子根本不放在心上,看黎朔脸上都泛起红晕,撅起的后臀颤颤巍巍,他拔出瓶口丢开酒瓶,换上自己炽热的肉棒。
硕圆的肉头堵在被红酒灌满的洞口,磨蹭着不进不退,看着偃旗息鼓的黎朔,邵群终于感觉心中那口恶气顺畅了:“黎总,这会怎么不叫嚣了?”
黎朔带来的那瓶酒度数不低,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觉得上头,小腹、脑子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偏偏这个时候邵群还要挑衅他,真是……
“你废话真多,要、要做就快点。”
“锦辛那个傻小子,被你迷得七荤八素,满嘴胡乱八道。不过,他有一点算说对了——”
邵群游刃有余地挺着凶器浅浅地进出,挤出一些酒水,又拔出只留龟头堵住肉洞,不让剩下的酒流出去。他俯下身几乎与赤裸的黎朔相贴:“征服你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确实挺有快感的。”
邵群咬着黎朔满是醉意发红的耳朵细细地舔,揽住那瘦得恰到好处的腰身,胯部狠狠用力,将被红酒填满的蜜穴操得水花四溅,淫荡的水声随着律动此起彼伏,将二人胯下打湿得一塌糊涂,酒水珠汇聚成流,从黎朔幽闭的臀缝间滴答滴答落下。
黎朔被撞得好几次险些摔出去,命悬一线时又被炽热的手臂揽回,撞在那硬邦邦的胸膛之上,屁股里的凶兽愈加凶猛,就那么窄的肠道,却被数次顶开操进来。冰凉的酒,火热的性器,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冷还是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