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忍界大战步入尾声,但周边的浪忍却是层出不穷,有实力的也有那么几个。
我不怎么喜欢杀戮,厌恶敌人的鲜血溅到我身上的感觉,特别是忍者在野外也很难找到机会清理自己。
我拔出插入敌人心口的手里剑,从金属的反射中,我看到了自己的样子,啧,一副冷漠的样子,脸上和头发上鲜血缓缓滴落。
“去下一处。”日向日差跨过一堆尸体来到我的面前下令道。
他的手上满是半凝固的血液,脸颊被稍稍划破一条红痕,神色也是毫无波动,我们这三人中,也只有卡卡西还是对生命的消逝有一丝畏惧。
而我已经和这片忍界共情。
残酷,杀戮,死亡,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这也是为什么我的梦里不再会出现那和平盛世的缘故吧,因为我已经双手沾满人类的鲜血,并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卡卡西忍住想要呕吐的感觉,刀上沾了敌人的碎肉和一点点腥臭的内脏,他在死尸的衣服上蹭了许多下才蹭干净,但看着尸体那还咕噜咕噜冒着血水的伤口,终究还是忍不住吐了。
我从卡卡西身边走过,轻轻呢喃了一句:“对于弱者而言,死亡不过是灵魂摆脱苦难的捷径。”
我终究是看在朔茂的份上对卡卡西温柔了一点点。
当然我所说的,我自己都不信,但卡卡西好像好受了一些。
清理完任务上的所有浪忍后,日向日差找了一处旅馆让我们休息,当然经费问题,我们三住一间房。
战斗难免受了点伤,当然,我没有,但卡卡西和日向日差还是受了点伤,毕竟一个刀术一个体术,难免被近战的敌人伤到,这和实力无关,忍者本来就是高攻低防的生物。
卡卡西和日向日差褪下上衣,兀自处理身上的伤口,我坐在边上发呆,不时被两人压低的痛呼吸引过去。
卡卡西的肤色很白,因为还是小孩子,幼嫩的肌肤上青紫的伤痕很明显,而日差肤色虽然也很白皙,但背上交错的疤痕掩盖了新增的痕迹。
我莫名想到了朔茂,又对卡卡西产生了一些怜惜。
“卡卡西别动。”我走到卡卡西的背后,手指轻轻的点在他的伤口上,绿色的光芒从我指尖涌入到他的伤口里,卡卡西背脊僵硬,皮肤微微发红。我治疗完后,才发现他悄悄红了耳尖。
有点可爱?我突然想到待在家里奶孩子的朔茂,明明是有过婚姻的大人了,在肢体接触上反应还是如此纯情。
日向日差早知道我的情报里有会医疗忍术这种事,但也没要求我帮他,他正准备拉上上衣,就被我的手制止了。
“别动啊。”
宇智波的那个孩子正在为自己疗伤,日向日差无比清楚的感受到那股力量温柔的侵蚀着自己,缓解着伤口上的疼痛,好像就连身体里日积月累留下的暗伤都得到了缓解。
等到半夜,卡卡西已经乖觉的睡着了,而我和日向日差都没有睡意,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我。
“宇智波萤火,这不是普通的医疗忍术吧?”日差长发未束,披在身后,起身后端坐着,一看就是很有教养的那种。
他用纯白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我。我敷衍的回答,
“是又如何?”
“为什么帮我?”他想不通我暴露这种能力的原因。
“因为我无所谓。”木叶如果惹我不开心了我就毁灭它,反正我在意的人已经成了大众眼里的死人,至于冬阳一个替代品而已,处理就处理了。
我性格就是有这种缺点,傲慢偏执,一旦认准的事实所有人都无法改变,或者这就是我穿成宇智波的原因?
但日向日差明显误会了什么,他复杂的看着我,似乎把我当成了缺爱的小鬼。
我懒得解释,平躺在榻榻米上,一脚踹开睡在外边的卡卡西,把被子一卷睡在了卡卡西之前的位置上,只留下莫名其妙的卡卡西和浅笑的日差。
自上次b级任务后,又零零总总的接了几个c级和b级的任务,本来是临时拼凑的小队似乎也磨合起来了,我和卡卡西也靠着功劳升了中忍。日差决定领着我们去烤肉店庆祝。
怎么说呢,日向日差嘛,看着明明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大暖男,毫不藏私的把自己擅长的刀术教给了卡卡西,至于我嘛,更喜欢他每次做任务时多带一份的便当。
“萤火,不要总吃这么少啊。”日向日差突然觉醒了老妈子属性,在给我碗里夹的烤肉堆里又硬生生的放上了几块,而旁边卡卡西的碗里却空空如也。
我真觉得好笑,我又不是什么小猫胃,我只是正常小孩子的饭量而已,哪有叫少呐。
不过这份关爱,我还是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毕竟,我可是耗费了攒下来的生命力来治愈他的伤口诶。
“唔,太多了,吃不下了。”我熟练的把碗推到日差那边去,他也自然的接过我的碗,姿态优雅的夹着碗里的肉品尝。
“所以,为什么最近出村任务变少了?”吃饱喝足后,卡卡西跑去训练场训练了,我和日差坐在河边上继续悠闲的看风景,因为我们知道,这种平静的时光在迅速的消失。
“可能,要发生战争了吧。”日向日差蹲坐在我旁边,我靠在他怀里,毫不心虚的让他替我揉着过饱的肚子。
“战争么?”我突然感觉自己被平静生活泡软的心又开始冷漠起来,这种感觉并非是因为单纯厌恶战争,反而是写轮眼带给我的,能够吸收他人生命力的雀跃。
但我嘴上却说着和内心想法不太相同的话,“我讨厌战争。”
“忍界的战争总让我觉得是养狗的主人,牵着绳子,让自己养的狗互相撕咬,而狗只能获得一点点狗粮。”
“我不想自己像条可悲的狗。”
日向日差作为一个已经长到22岁的成年男人,经历过二战,对于战争的本质有过思考,但忍者的规则却狠狠地控制住了他不合适的思想,这就是成年人的可悲吧,知道但不能深思,因为思考也没有用处。
“我们不能摆脱什么,就像我无法摆脱头上的印记,宇智波无法摆脱被削弱的困境一样。”
我抬头看着他,本该面无表情的脸上,是充满着深刻的痛苦。
“如果你愿意赌上生命来改变,我可以帮你去除笼中鸟。”
日向日差惊讶的看着我,脱口而出的却不是回答,“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影响吗?”
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但没有多想,直接用行动回答。
血色的万花筒写轮眼在这个时空第一次显现于人前,类似于太极的花纹出现在我的眼睛中,我轻轻揭开他的护额,青色的交叉印记与两条反方向钩纹出现在我的眼前。
“很难看吧?”日差苦笑着。
我想到好歹是共处了半年的伙伴,就勉强安慰他一下。
“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好了。”我柔声安抚道。
日向日差没有反抗的闭上了眼,只感觉额头上被柔软的东西轻触了一下,还不待反应,一阵剧痛突然传来。
没错,我轻轻的吻了他一下,然后运用右眼湮灭的能力消除了他头上的咒印。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对于日向日差头上的咒印消失后会给他或者我带来的麻烦我都懒得考虑。
会为他付出右眼的能力,不过是我在测试自己的万花筒能力罢了。
左右不过是在99+的试验品上多加一位,还便宜他了。
因此我在帮他消除咒印后就直接回家了,朔茂还在家等我吧。
只是,有些事情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的。
“卡卡西?你怎么进来宇智波族地的?”我在我家门口提溜到了一只野生的旗木卡卡西。
“你……”卡卡西似乎想说些什么,脸都快憋红了还是没说出话来。
我觉得这种操作太像日剧里的小女生告白名场面了,有点迟疑的后退一步,卡卡西应该是喜欢带土的啊,莫非是我最近对他太好了?难道说变成卡卡西的样子蹭吃蹭喝,顺便让亲热天堂狂魔提前出世,变成卡卡西的模样在小黄书里遨游,挑选我和朔茂的夜间运动读物,这些事也是对他好?
“卡卡西你……有事直说。”我试探的说道。
“你……帕克说……”卡卡西似乎觉得难以启齿,用那种很复杂,像是看变态的眼神看我。
我刚想说什么,卡卡西他脚边趴着的一只戴着领巾的小狗就嗷嗷说道,“卡卡西你有什么不好说的,在下都已经看不下去了。”
那只丑狗也用那种厌恶中夹杂着愤怒以及不可置信的看变态的眼神看我。
我冷哼了一声,身上爆出杀气来,压着那只丑狗抬不起头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凭你也配直视我。”
对卡卡西的优待仅仅是因为朔茂而已。
卡卡西似乎觉得必须要说出来了,他蹲下来捞起帕克,用一种似乎极力平静的语调说道,“宇智波萤火,你是不是对我父亲的尸体有什么成人的想法?”
什么鬼!!!
……这种误会是怎么达成的?
卡卡西似乎看出了我的震惊和迷茫,确定我和这件事无关后,松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是你去偷了父亲的尸体吧。虽然不能肯定,但夏日祭那天,帕克说闻到了有人闯入的气味,结果却只抱走了父亲的一套衣服……那个人是你。”
我不否认,但也不肯定,就这样看着他说。
卡卡西也不在意,他只想弄清楚对方到底有没有亵渎自己父亲的尸体。
“那天做b级任务的时候……帕克闻到了你身上有我父亲的味道,我才确定了是你盗走了尸体。”
“为什么要这样做?”
卡卡西啊,你总是这样,故作冷静,故作不在意。
我看向他因为努力克制情绪而颤抖的手,那双手早已紧握,指尖滴下鲜血。
为什么呢?我想到当初的想法,脱口而出,“因为好玩。”
“只是想看看你会痛苦到什么程度。”
“……”卡卡西沉默了,他本就不愿意说话,现在更加找不到语言来表露心声。
“我还以为我们是……”同伴……
“果然,忍者是不需要感情的工具。”卡卡西冷漠的收起所有不必要的感情,留下这句话就抱着帕克走了,我站在原地有些苦恼。
嘛,卡卡西黑化了呢~
真开心啊!!!
比起失去了一次又一次珍重之人的人生,果然还是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更好吧。
卡卡西,你不要爱上任何一个人,就做一个永远冷漠的稻草人吧,至少不会受伤。
……
我进门后,果然看到了坐在餐桌上一脸奇怪表情的朔茂,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朔茂,包括火影忍者,包括现代社会,包括我在真实忍界之前的生活。
不该是这种表情啊,不应该是骂我对他儿子冷酷无情的吗?
为什么用这种心疼到自己快哭了的表情看着我?
“萤火,你太温柔了。”朔茂把我抱在怀里,温热的嘴唇亲在我的脖子上。
“你太容易受伤了。”他似乎像个雄兽一般想要护住自己的孩子或者配偶,用自己厚重的身躯紧紧的包围住我。
什么鬼?你忘了我才是你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吗?我才是最强的,这是我的梦境!
我用眼神无声抗议。
“萤火,我看得见,那个故作坚强,故作不在意的外壳下,最温柔不过的你。”
我愣神,啊,这不是我刚刚对卡卡西的评价吗,我有些好笑。
朔茂看我走神,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无奈的说道,“不要用走神来逃避……”
我哼了声,算是同意了,就听见朔茂在我耳边恳求的说道,“把这个世界当做幻境吧,萤火,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这不是你的错……”
“不要把他们的悲哀背在自己的身上好吗?”
“我哪有?”我反驳道。
“祈求你,不要像我一样自毁。”
“祈求你。”
“萤火,答应我。”
“萤火?”
“萤火!!!”
我突然开始耳鸣,听不见朔茂的声音,眼前也逐渐的模糊……渐渐的失去了所有的意志。
如果说世界是一层一层的气泡,我只是不幸的从第一层掉到最底层罢了。
都是幻境呵。
我看着眼前出现的景象,独自在树林里处理伤口的某白毛二代目。
杀不杀他呢?
宇智波毁灭的一般源头?
千手扉间!
“你应该发现我了吧?”我变身成成年的我的样子走了出来,看着眼前装作不知道,却暗自握紧苦无的男孩,恶劣的拆穿。
“不过……我应该没什么恶意?”
我装作不知道他身份的说道,虽然他看得见我穿着宇智波的族服。
千手扉间警惕的站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你是谁?”
“宇智波萤火。”
千手扉间因为在外面出任务,千手一族的族服并没有穿在身上,他见我没有一见面就杀他,伪装成普通忍者的样子,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一个宇智波不知道已经被列入他们必杀名单上自己的样子。
“我叫旗木鸢,是附近小族的忍者。”千手扉间说道。
我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确实呢,白色的头发伪装成旗木一族也不是不可以,本来想取得他的信任再杀了他的恶劣心思淡了,反正这也是不可以完成的任务吧,让一个深恨宇智波的二代目信任一个宇智波什么的。
就让他真的是旗木鸢吧。
“跟上。”我走在他的前面,无所谓把后背暴露在敌人的眼前。
千手扉间也知道杀不死我,他应该能清楚的感知到我身上庞大的查克拉量,以及……强者的气势?
……
“听说千手一族的族长之子被绑架了。”
“啊,不是说死了吗?”
“听说是被宇智波绑架了。”
我本来在盘下的庭院里休息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有几个大汉在我屋外聊这种鬼东西,我不禁恼怒的大喊道“你们要死吗?”
我刚刚好缺少了一点生命力呢,补血包就自动送上来了,吸了几个人的生命力后,我又懒洋洋的躺在了躺椅上。
我知道这些人不过是千手扉间派来的无用的试探。
是的,他逃不掉的。
我给他的心脏种下了符咒,但凡他想要逃跑,就会心脏剧痛。
果然过了一会儿,千手扉间回来了。
他怒意满满的问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鸢,我只想……”只想有人陪着我,最好是个白毛的。
但我笑了下没有回答,“白发不能没有自来卷,你烫个自来卷吧”
“哈?”千手扉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明明已经知道了我是……”
我打断他说道,“你是旗木鸢,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别的名字,否则杀了你。”
千手扉间是一个冷静的人,他做出这些表情,不过也是在试探罢了,不知道他得出来什么结论,最后他还是默认了。
我也懒得管他背后的那些小动作,无所谓他会不会召集族人围杀我,也懒得管自己莫名其妙的总是遇上几个或数十个千手,只要他每天都能出现在我面前就行了。
直到几个月后,按时到我院子打卡的千手扉间本来想直接走,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说道:“千手……要和宇智波开战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难道不怕敌人多了个强大的帮手,或者我为了家族杀了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
千手扉间丢下一句,“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就走了。
我就不再关注了,因为我知道,他会活到建村的,这样就够了吧。
……
今天下雨了啊。
天空是灰蒙蒙的。
千手扉间那个家伙,今天又应该是满身都是血的回来吧。
我穿着深蓝色的浴衣从卧室里走出,却看见庭院中积水很深。
这些天我除了偶尔出去杀几个人换赏金顺带补充生命力外,就一直宅在屋子里。
就像在现代一样。
我无数遍回想着朔茂对我说的话,是啊,他们的死活与我何关呢?无论是否是幻境,他们不过是纸片人而已,他们所谓的命运只是我偶尔浏览的乐趣。
我就一直做旁观者吧。
但下一秒,符咒的破碎让我知道这种想法是可笑的。
我无法做到。
……扉间他,死了?
那……建村……木叶……朔茂……
会变吗?
在思考的同时,我就已经朝战场狂奔了。
我不应该改变历史的。
不同的历史,会造就不同的人,哪怕再是相同的体貌,相同的名字,也不再是那个人了。
……
当我赶到战场时,就看见千手柱间在给胸口开了个洞的千手扉间治疗。
我打晕一个战场角落的女性千手,伪装成她的样子接近千手扉间。
“扉间大人,你没事吧,扉间大人!”
我装作爱慕的样子,跪在扉间的身边,用手悄悄的触碰到他的肌肤。
千手柱间也没有理我,他在焦急和恐慌的医治着自己的弟弟。
“好……温暖……”千手扉间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查克拉,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他似乎没想到我会来。
“抓……住……宇智……他是……”千手扉间艰难的想要说话,但却被千手柱间给堵住了。
“扉间别说话了,你一说话就咳血。”
“什么,要我抓住你吗?”柱间一只手紧紧的扣住扉间本来想抓住我袖子的手,任扉间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
“宇智波?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他?你说泉奈吗?”
“闭嘴!”千手扉间感觉自己仿佛要被柱间气到坟墓里,他怎么会这么耳背啊!
我笑了,我可不是耳背,到这种地步还想抓我嘛,你可真行啊,扉间大人。
我停下灌输生命力的手,反正他胸口的洞已经愈合了,应该就无事了。
“柱间大人,我就先走了。”
我飞快的跑走了,没给他们挽留的机会。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萤火一直保持着奇怪的关系,他每天都要从族地里赶往宇智波萤火的家里打卡,然后又赶回去。
族地里的人总是误以为他背叛了家族,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宇智波,直到他领着族人围杀宇智波萤火,但都被击退,他们才相信他只是被迫待在一个宇智波的身边。
被迫吗?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他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解除心脏上的符咒,但经过几次实验后,他发现必须是对自己有恶意的人攻击自己的心脏才能够去除符咒,为此他设计了一个局,故意漏出破绽,计算好不至死的角度后,撞上了一个宇智波刺来的刀。
千手扉间又怎能算无遗策呢?他只是知道这样有一定的风险,但没想到他还是没算在成功的几率里。
“大哥……如果我不在了,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小心宇智波……一定要……”
千手扉间躺在地上不去看柱间焦急的眼神,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生机,但他不曾想到,萤火会专程来救他。
“好……温暖……”千手扉间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包围着他,像是回到了母体一般,身体不自觉的蜷缩起来。
他睁开眼睛,却看见的是一个千手家的女孩在偷偷牵着自己的手,传输着能量。
但千手扉间从不以眼睛识人,他是一个感知忍者。
在感觉到这股查克拉是属于萤火之后,他先是警惕,这种仿佛刻在肌肉记忆里的对宇智波的提防促使他脱口而出,“抓……住……宇智……他是……”
他的确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抓捕宇智波萤火的好机会,只要他抓住他的手,大哥就可以用木遁绑起一个无法结印的宇智波,即使不行,在开阔的战场他逃亡的几率也太小了。
千手扉间真要如此做了,他不否认自己的卑鄙,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可以忍受,但他大哥毁了这一切。
随后,扉间才能感受到自己对于宇智波萤火特殊的情感。
他不希望和他再无瓜葛,他喜欢有人陪伴,扉间知道当萤火的力量构成了他的心脏时,他就已经无法克制的爱上了他。
可是……为什么你只称呼我为鸢呢?那是虚假的啊!明明你都来救我了,你应该知道,我叫扉间!千手扉间!
直到杀死过萤火的很久以后,才在一次和大哥的玩笑里,扉间终于知道了,原来萤火曾叫过他“扉间大人”
……原来,他只是……只是……在开玩笑吗?
他承认过的!!!
所以,他的眼中只是千手扉间啊……
那个一直冷面似乎从未笑过的千手扉间笑了,但千手柱间却说,“扉间,你别哭了。”
……要是能早点知道就好了。
他可能不会说出那些话,让他笃信会恢复的,哪怕再怎么伤害都会恢复的萤火,死去了。
人的死去,不止是他一个人肉体的腐烂,灵魂的离去,还是和他关联的所有人灵魂的缺失。
“我后悔让你安眠了,萤火。”
千手扉间痛恨自己纵容萤火的软弱,痛恨自己不曾阻止过萤火的自毁,他以为自己能够忍受失去的痛苦,但那种失去所爱造成的空洞仿佛能够把他整个灵魂都湮灭。
……千手扉间的爱,是放过萤火,让他饱受折磨的灵魂能够进入净土,为此,他可以承受杀死爱人的痛苦。
是的,他亲手杀死了他,一边认为萤火会恢复,以向他复仇为在世间生活的动力,一边认为萤火会长眠,在净土洗涤灵魂上的苦难。
……
最终在编写忍校教材的时候,千手扉间还是忍不住在扉页上写了这样一句话,“忍者内心的空洞只有不断汲取同伴的爱才能弥补,即使羁绊会带来责任,会带来痛苦,但不曾拥有过羁绊的忍者只是一个冷酷的工具而已。”
他只是希望,至少后代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千手扉间爱着一个宇智波,他名萤火,萤火幽幽,于他眼中,却昭如日月。
“对不起,萤火,就算为了我吧,在这个令人痛苦的世界里,继续的活着吧!”
“秽土转生!”
“忍者大人,忍者大人,等等我!”一个紫头发的小孩边跑边跳的跟在我身后。
我驻足停留,等她跟上了后再前进。
她是我难得发挥善心捡来的小孩,本来是去民房里拿点东西吃的,没想到看到了一个小孩试图喂饭给一个女性尸体吃。
……反正一个小孩而已,也吃不了多少,跟着就跟着吧。
“忍者大人,我们要去哪?妈妈还在家里,为什么说妈妈走了呢?”
“你妈妈……”我随便想了个理由,“她去打怪兽了。”
“打怪兽!!斯给!”小孩瞬间眼睛就亮了,抓住我的衣袖晃来晃去,“是什么样子的怪兽,有小红家的房子大吗?妈妈要打多久的怪兽才能回来呢?”
我拿出地图看了看离鬼之国还有多远,顺便敷衍了一下被我取名为小红的女孩。“啊,至少要有一座山那么高吧,打多久的话,一百只吧。”
“斯给!!!”
“妈妈那么厉害的吗?那那那家里躺着的是谁啊?”
“这个嘛,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就是一块坏掉的肉而已,只是你妈妈放在那逗你玩的”
“哦。”小红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去鬼之国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只是单纯想出去散心罢了,顺便见见那个似乎有预言能力的巫女。
毕竟留在火之国也不过是因为扉间在那而已。但他既然毁掉了符咒,留在那也没什么乐趣了。
……
鬼之国有棵樱花树,上面挂了很多红色的结绳,绳子上系着一些银白色的铃铛。
巫女就坐在那棵树底下,似乎早有预料到我的到来,她对我一笑,非常纯洁和干净。
我走了过去,小红一蹦一跳的跟着我,她最近似乎胖了不少。
“宇智波萤火是吗?”她示意我坐下。
我盘膝而坐,嘴上带着熟稔的语气,“你知道我,你的女儿也知道我,为什么呢?”
巫女将一片沾了水珠的树叶递给了我,“这是新叶。”
我接过,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谜,我是最烦这种半遮不漏的人了。
“你知道吗?雨水喜欢从新叶流下来,落到旧叶上。”她又拿出一片叶子,不过那片叶子已经经历过了阴干,它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暗绿的样子。
“而树根汲取的营养又总是先给旧叶再给新叶。”
她温和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这就是这个世上的矛盾。”
“天恩总是年轻人的,但资源却一直被老人把握。”
“新生的事物在没有经历足够的时间是无法摆脱已经扎根很久的时代旧物的操控的。”
“你太急了,他也太急了。”
“所以你们都想从幻境中得到一切。”
小红在一旁疑惑的看着她,我其实心底也满是疑虫惑。
但我寻求解答。
“但你们在把现实当做幻境,把幻境当做现实。”
我被她这句话激到,有些难堪的说道,“这就是幻境!”
“是啊,”她没有和我争辩,反而特别圣洁的笑了,“神特别宠爱于你,她许你无数次重来的机会,许你改变这个世界的机会。”
“也许这个世界是幻境吧,毕竟都不过是神明的一个梦罢了。”
我有些神情恍惚的离开了。
我其实并没有多少动摇,我更相信我自己,这样似乎会被称作傲慢,但我不在乎。
“我们都是虫蟊,生活在南柯一梦里……”
我遇到了宇智波斑。
他听说过我,并且羡慕我。
我是谁,来自哪里,我有什么过去,他都不知道,但他就是羡慕此刻我的自由。
仿佛脱离了族群就不用战争,不用做被贵族拿绳子牵着的狗。
“萤火。”
战国忍者都不那么喜欢称呼全名,我不喜欢他叫的这般亲密,冷声打断。
“你有什么事?”
宇智波斑此时还很年轻,他没有穿铠甲,只是穿着宇智波的藏青色族服,眼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锋芒。
“你很强,为什么不为家族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