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后二人穿戴整齐,正出门,就迎面碰上一女子,那女人身量比她们两个矮些,身后跟了三个戴着面具的女人,看着冷冰冰的。
那女人见洛云岫便伸手冷不丁将她拦下:“哟,小美人,不认得我了?”
洛云岫一抬头便见到那张熟悉的不行的脸:“硫归,好久不见。”
“怎的只有好久不见四字?我可是想你想得紧,若不是她们告诉我你要来,我定是不会来的。”那女人嘴角微微上扬,身子略微前倾,侧着头说。
洛云岫推后了些,避开那人身上太过金贵的胭脂味:“打输了来复仇?”
那女人挑了挑眉,漂亮的脸蛋露出一副满意的神情:“不错,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希望今年。你不要让我失望。”
下一秒她猛然将背在身后的枪刺过来,凌厉的枪法如雨一般猝然落下,后者闪避开来,只是笑笑。
“好。”
被唤作硫归的女人点了点头,带着剩下的人走了。只有一个女人侧着头,凝视着洛云岫走开,漆黑面具之下的眸子隐匿着,看不见神情。
“锵斛,走了。”
面具女匆匆跟上。
“这是沧阆宗的弟子,为谁的叫硫归。不过今年她们倒是有些新面孔。她看起来很有把握。”
洛云岫捏了捏尾指,向京玶霁解释。
“沧阆听闻历来都是炼药的,如今看来也不仅限于此。”
京玶霁跟在身后沉声回应。
洛云岫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人人自危啊。”
“你觉得如果宗门之间互相争斗而你手中没有可以与之抗衡的力量,你慌么?”
“…会。”
“虽说沧阆没有跟任何人结仇,但那么多灵丹,那么多妙药。你觉得如果能一劳永逸的将其收进袋子里好,还是以后都要花钱去买好?”
“嗯。”
两个人走到客舍的大堂,上了二楼。走到廊里,正要分手,洛云岫的袖子却被人拉住。
京玶霁一双眸子很认真的盯着她:“小心些。”
她只是将手覆上那人光滑的手背,轻轻拍了两下。
回到房后,她解了衣裳就睡下了,此时堂内一片漆黑,但她的眼睛能在黑夜里头将什么都看的真真切切。
灵敏的感知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果不其然,一阵寒光突然在眼前泛过,洛云岫从床上跃起,拿起床头的佩剑利落的出鞘,迎面碰上一道寒光。
“叮”,兵器之间碰撞的声音,又是几个过招,后者的攻势越来越猛,她知这人是沧阆宗来的几个弟子之一,知道不能伤了那人,只是在剑上附了些电,一味的守。
那人出招越发凌厉,到后头似乎气急败坏地劈砍上来,她依旧全收。有些狠戾的力震到手臂上,将她震的微微往后退了几步。
“为何不攻,”黑夜里那戴着面具的女人有些恼怒,停歇一下后又刺上来,“你们玄灵的大师姐可不要说就这点能耐!莫要叫我看扁了!”
“姑娘。洛某可是惹了你?”她继续化解那人使的杀招,柔声问。
“看你不爽罢了。”面具女人冷冷地呛回来,趁她不注意,剑锋一挑,割下洛云岫袖子上一块布料。
洛云岫将剑一合:“洛某不知怎么就让姑娘不高兴了,但是现在确实有些晚了,若要比试,我定然是十分乐意。下次我们堂堂正正的比,可好?”
那女人攥着袖子的手收进了些,不再言语什么,只是顿了一下就快步走了。
女人走后,她掀开袖子一看,就见到被划破的衣服下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
她知道这人是谁了,沧阆宗的锵斛。
翌日早晨,她依旧洗漱完后敲了敲京玶霁的门,门吱呀响了一声后打开。
“昨晚睡得可好?”她笑着挑了挑眉问她。
京玶霁沉了沉脸:“这话当是我问你。”
“嗯…?啊,她只是来切磋,这有……”
话说一半就被她打断,京玶霁握住她裸露在袖子外的左手手腕,攥在手里:“可有受伤?”
“师妹低估我了……”洛云岫不动声色的抽开手,将手放在身侧。
京玶霁只是又低下头,沉闷的不再言语。
“你的真心我了解……但,你突然碰我……有些太突然了,我……不太习惯。”
了解到自己的不礼貌,洛云岫捏了捏耳朵,道歉。
“是我鲁莽了,我无理。师姐不必自责。”
京玶霁正在下楼,听到她说后,只是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很真诚的说。后者一个避闪不及,被突然的停下给讶到,脚步一转,竟是撞上了京玶霁。
撞了个满怀,她整个身子都扑在女人的怀里,身上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淡淡的温暖传过来。京玶霁怕她摔了,把她拥得很紧,两个人紧密地贴合着。
“咳咳。”楼下突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女声,两个人急忙分开,就见到宫南郁正在楼下等她们。
等到了楼下,她们又看到昨天到的沧浪宗弟子。宫南郁把她们拉过来,指了指那几个人:“你们都看到了吧,前一届的时候沧阆只算个中上水平,派来的还都是一群炼药的,估计是被抓来凑数的。这一次没想到就派了这么几个高手,该说是深藏不露还是她们灵药确实厉害啊。”
“二者皆有吧。”洛云岫点点头。
“硫归还是那么花蝴蝶,不知道的以为她是来逛窑子的。啧啧,那几个姑娘一看就强。左边那个叫锵斛,中间那个背了个大黑包裹的我不知道,但听说很强,看着也强,右边那个叫咤晚。”
“那我们有一仗好打咯。”
宫南郁顿悟似的拍了拍脑袋:“上次硫归那家伙是不是说要约你下次再战,一雪前耻?”
洛云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