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之躯基本不存在水分,可以完美规避瘟神的水分剥夺能力。
化身为熔浆怪物的火魔,反手扣住婉妃,嘿然道:“列阵!”
此时,百名甲士已经赶到,其中一支身穿重甲的禁军小队出阵,单膝下跪,手掌按在了地面。
“轰隆隆……”
铺设青石砖的地面裂开,一面面夯土墙拔地而起,将婉妃和火魔将领封在里面。
下一秒,汹涌的火焰填满夯土墙形成的狭小空间,赤红焰流从土墙缝隙中喷薄,如同高压火枪。
远处的张元清猛地顿住脚步,看向了夯土墙。
火焰和黄土恰好克制瘟神的被动,婉妃逃不出去了,她会被火焰蒸干。
“陛,陛下,您问我的那个问题……”夯土墙的缝隙里传来婉妃强忍痛苦的喊声:“是郑相做的,是郑相做的……奴,奴婢,去见太后了……”
声音戛然而止。
她最后说的是奴婢,而不是臣妾。
张元清收回目光,继续朝着夏宫狂奔,脸庞冷漠的没有一丝表情,深邃的眼眸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一路狂奔,与周围的禁军擦身而过,翻过汉白玉雕刻的栏杆,越过一座座奢华的阁楼,不多时,回到了化为废墟的夏宫,一头扎入湖中。
穿着阴阳斗篷的他,如同水下鱼雷,带起绵密气泡,窜入湖底,感应了一下湖底的暗流后,在层积的淤泥里,找到一个直径不足半米的地下暗河通道。
张元清身躯化作流水,钻入通道。
……
国都城南,一丈宽的小河静谧流淌,河畔是白墙黑瓦的民房,鳞次栉比,其间夹杂着砖木结构的精致小楼,长满青苔的石拱桥静静伫立在月色中。
平静的河面,忽然传来“哗啦”的水声,一个人影从水里冒了出来。
他穿着明黄色的便服,长发湿漉漉披散,脸色煞白如纸,吃力的游向岸边。
一两米的距离,他游了好久,才翻上妇人浆洗衣物的台子,似乎已经用尽力气,四仰八叉的躺着,剧烈喘息,时不时咳嗽。
哆哆嗦嗦的从虚空中抓出一枚瓷瓶,拔掉木塞,将里面的药丸囫囵吞下,苍白的脸庞总算恢复了些许气色。
张元清现在状态很差,啸月结束后的反噬,以及病菌的侵蚀,都在蚕食着他的生命。
他服用的药丸虽能治病,却是超凡境的品质,这只能缓解六级瘟神的病菌,无法治愈。
“帮主?”
欣喜的呼声从岸边传来,一高一矮两个黑影快速靠近。
正是同样借助地下暗河逃离皇宫的姜精卫和女王。
她们沿着底下暗河潜行许久,钻出水面后,发现自己出了皇宫,来到了这里,然后就一直藏在巷子里等待张元清。
张元清侧了侧头,看向岸边的两人,咧嘴道:“过来背我,没力气了。”
女王自告奋勇,沿着石阶跑下来,先是仔细查看了张元清的身体,见没有致命外伤,微微松口气,一边把他公主抱,一边说道:
“帮主你怎么了?”
“中了瘟神的病菌……”张元清苦笑道。
“吃药啊吃药啊。”姜精卫焦虑的说。
“超凡品质的药丸,吃了也没用。”女王抱着张元清,在石块铺设的沿河小路疾走,时而钻入巷子,时而穿过街道。
一刻钟后,他们挑了一户有着天井的人家潜入。
女王用张元清给的催眠道具,催眠了户主,让中年夫妇发自内心的认为三人是来国都投奔他们的侄子侄女。
侄子侄女们长途跋涉,又累又饿,得先吃口热饭才能睡觉。
户主把他们安排在客屋后,催促妇人去厨房做饭。
很快,妇人端着三碗米饭,一碟素菜和一碟腊肉进屋。
“婶婶,您先睡吧,我们吃完会自己收拾。”女王接过碗筷,笑容甜美。
“大侄儿这病看着挺重,明天让官人带去仙药坊瞧瞧,国师的药能治百病呢。”妇人说起这话时,充满了国都人的骄傲,以及对仙药坊的推崇。
“仙药坊?”姜精卫的嘴快过脑子:“就是那个大boss开的药店?”
妇人闻言,满脸困惑:“何为大波斯?”
女王凄然道:“二丫又犯病了,您不必理她,她自幼痴愚,常说胡话。”
深受催眠影响的妇人叹息道:
“也是个命苦的孩子。”
象征身份的东西
油灯昏黄,把屋舍浸染的如同泛黄的老照片,模模糊糊,不够清晰。
吃过饭,注射一管稀释生命源液后,张元清身体恢复了些许,虽有些病恹恹的气力不济,但咳嗽总归是停了。
他躺在挂着发黄床帐的陋床上,看着女王拖出灰扑扑的储衣箱,洗干净灰尘后,把“婶婶”给的两床被子铺在箱上,做成简易的床。
“我要和元始天尊睡。”姜精卫坐在床边,踢掉绣鞋,脱掉昏君便服,翻滚张元清,缩到了床铺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