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穗刚刚松了口气,萧缜又把镜子转了回来。
佟穗还想去碰镜子,萧缜竟将她的右手扣到背后,如果佟穗动用左手的话,整个人就会因为失去支撑而趴到桌面上。
她羞恼地拿脚踩他:“萧缜!”
萧缜看着镜子里她躲闪的眼眸,道:“还有更坏的,试试?”
佟穗:“……”
这样都够羞人了,佟穗怎么可能还会陪他试,夫妻俩你挣我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扑倒在了那床喜庆华丽的红绸锦被上。
——
“这么久都没出去,外面的丫鬟不定要怎么想。”
对着铜镜梳头时,佟穗瞪了眼还躺在被窝里一副餍足模样的男人。
萧缜看着她身上的细布衣裳,答非所问地道:“以后就都穿绸缎吧,那些旧衣都扔掉。”
佟穗:“刚当上侯爷夫人就这般张扬,不怕外面说闲话?人家魏先生都做丞相了,照样一身布衣。”
萧缜:“魏相几代人家风都如此,他身居高位而穿布衣,皇上与官民会讚他品行高洁,咱们一家子出身乡野,本来就是俗人,刻意效仿魏相只会被人嘲笑假清高,也会碍了其他想要顺势享受权贵的功臣之家的眼。”
没钱吃苦,有钱享受,此乃人之常情。
除了冯籍、鲁恭、范钊这等本来就是蓟州高阶武官的几位,很多功臣将领都是寒门出身,别人正要享受好日子的时候,萧家突然要学魏相的节俭,别人跟着学就得继续穿布衣粗茶淡饭,不学吧,皇上会不会觉得他们不如萧家节俭?
佟穗点点头。
卫城那样的小县城,城里的大户人家都穿绸缎,更何况在洛城这繁华富贵地,只是日常穿几件绸缎衣裳,远不到被人指责奢侈张扬的地步。
“快起来吧,等下四弟该回来了。”
“快五十里路,他这会儿可能才到南营,天黑前能把东西拉回来都算快的。”
去时骑马,回来赶车,自然耗时间。
佟穗:“那也不能一直在屋里赖着,还有好多事要做。”
萧缜:“说来听听。”
佟穗:“三路院子的牌匾都空着,得咱们自己起名吧?还有花园里好多亭子,也都换成了空匾。”
前主人起的名字再好听,因为前主人的罪过,新主人都要避讳的,所以皇上或工部才体贴地换了空匾额。
萧缜:“夫人曾师从宋相,想必文采斐然,这种雅事就靠你了。”
佟穗:“……”
丢下惫懒又嘴贫的侯爷,佟穗自己穿戴整齐,带上侯府的院落图去了东边的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