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呢。
他醒来时被囚禁在国外,眼睛是盲的,做错事就会被关起来,短则一两天,长则几个月。
他的活动范围只能在那栋房子里,不可以出门。
不允许私自使用手机,不允许使用盲杖,随处都有监控摄像头监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是个盲人,钱争鸣却不准他适应盲人的生活。
他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在衣食住行都需要重新接触习惯的时候被砍去了手脚。
出现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另有目的,他无人可信,没人可以依靠更无人可供倾诉。
在南楚看来,庄念的生活就叫绝境。
逼仄的小巷内,黑色吉普车占据了整条蜿蜒小道,右后方的门敞开着,外面风雨交加,内里空调吹着暖风,车窗上一片氤氲雾气。
有村民路过,暗骂了几声谁这么没素质,大下雨天挡住别人回家的路。
顾言下车道歉,前额的头发被风或者是雨打落一缕,摇摇的坠在额前。
他的态度真诚,只是脸色极其不好,村民也没再说什么,等着汽车从窄巷里倒出去。
顾言将车停在不碍事的地方,点了一支烟狠狠吸上一口,从副驾驶手箱里拿出另一台手机打通了孙書的电话。
“叔,你今天几点下班?”顾言吐息着问。
“哎呦你这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对面的孙書说。
顾言微微一怔,清了清嗓子笑了一声,“没,我在你家楼下信箱里放了张纸,想问你看到没有。”
“没啊,下这么大雨,局里正准备开防洪会议呢。”孙書啧了一声,“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除了案子上的进展,顾言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
“嗯,钱争鸣有个儿子,想拜托您帮忙查一查。”烟丝辛辣,卷进身体里带着自虐般的畅快,“我知道这不合规矩,叔,有些事得通过他的儿子才能查到。”
挂了电话,顾言在车里将剩余那套干衣服换上,没有回酒店,驱车去了早就预约过的医院。
回到酒店已经是傍晚,被雨水浇湿的头发已经干透。
“顾先生,有人找。”酒店的前台见到他立刻上前告知,“在贵宾休息室。”
顾言眉峰一挑,“几个?”
女生抿了一下嘴,俏皮的举起三根手指。
顾言笑笑,“谢谢。”
是之前听到陶乘风不肯和他合作就联系过他的三个股东。
陶乘风和顾言这出戏演了几天,相当于又为顾言多拿了顾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