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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ary:滥用抑制剂和阻隔贴的人终于遭报应了,嗯哼。
马德兰的信息素很奇特。
叶槭流起初并没有意识到那是对方的信息素。木炭燃烧的烟熏香气裹挟着某种与之相反的冷凉气味,悄无声息地钻进鼻腔。分明是极具侵略性的味道,却很浅淡,似乎正被压抑着。他垂眸,指尖敲打着手臂,问身边的队员:你们刚才有闻到什么味道么?
罗密欧茫然地摇摇头。刚才……具体是什么时候,队长?
在电梯里的时候。
这个问题难倒了罗密欧。他皱着眉苦思冥想,怎么也回想不起电梯里有什么值得在意的气味,只能放弃,我没闻到。
可能是马德兰局长的信息素。朱利安说,因为只有队长你能闻到。
倒是的确有这个可能,叶槭流想。还挺反差的,看起来那么冷硬的人,信息素闻起来居然那么……好吃?
我怎么会这么想。他摇了摇头,将这奇怪的想法晃出脑袋。马德兰显然是个alpha,他竟然觉得一个alpha好吃,简直是恐怖故事的程度。虽然叶槭流自己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好吧,没有哪个alpha会喜欢被人打上“好吃”的标签的。
但“索尔·马德兰闻起来很好吃”是一个事实,叶槭流改变不了这个。他在金斯利的办公室与马德兰见面,再一次闻到那股很能勾起他食欲的香味。这次似乎浓郁了许多,叶槭流猜测最近应该要到马德兰的易感期了。他谨慎地与他握了握手,视线落在那张毫无表情的英俊的脸上,又很快移开了。
索尔·马德兰。叶槭流无声咀嚼着面前之人的名字,舌尖有些发苦。
这可有些难办。alpha会对他产生这样强的吸引力吗?他正襟危坐,尽可能地投入进这场交谈,却还是分出一缕思绪去描摹马德兰的面容,注视那双钢铁似的灰色眼睛——他确实有些陷进去了。
虽如此,叶槭流却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晓他这隐秘的心思。与人建立起朋友以上的亲密关系并不在他的计划内,他有太多不能与人分享的秘密了,只说自己密教教主的身份就足够被抓起来杀好几次。更何况、谁知道马德兰会怎么想呢?这感觉来得太唐突又太匪夷所思,对两个相识没几天的人来说冒犯且僭越。他可没有刚来不久就得罪顶头上司的打算。
也就是说,这总归不是什么要紧事。叶槭流就此看淡,打算先在裁决局多熬点资历拿点工资再说其他。爱情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又不能吃,更何况是这样八字没一撇的爱情。拿到手的工资才是实打实的,要是因为暗恋上司被辞退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挺好的计划,是吧。
计划就是用来打破的。
给局长送文件这活本不该叶槭流去做,然而向他之前猜测的那样,马德兰确实快要到易感期了,这就使得他平日里的表情更加冷凝。不明真相的小警员们被吓哭数个,最后便抓到了叶槭流。他抱着怀里的文件,确信自己抓不到下一个倒霉蛋了,只能叹着气按下上行的按钮。
他敲了敲局长办公室的门,里面沉默了几秒,传出一声似乎压抑着什么的“请进”。
叶槭流暗道不妙。虽然知道老爹不是会把情绪发泄到下属身上的恶德上司,却难免觉得紧张——烟熏的香气已经顺着门缝钻出来了。他小心地推开门,顿时被浓郁的香味扑了满脸,炙热的味道灼得他脸颊滚烫。他平静地——至少表面平静地——走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局长,这是■部门的文件。
谢谢。给我吧。
马德兰坐在办公桌前,面色如常,只是回话的声音低哑得让人心悸。叶槭流莫名有些口干。他将文件递向马德兰伸出的手,份量不重的一叠纸张忽的散落。
马德兰没来得及接住。他勉强撑着身子半趴在桌上不至于真的栽倒下去,呼吸急促得吓人。叶槭流赶忙去扶,低头看见男人后颈上一小片红肿微凸的皮肤。
那是马德兰的腺体。
如果这句话不足以表达叶槭流内心的震撼,那么让我们把话说得完整些——这是明显属于一名oga的腺体,且拥有这个腺体的人是马德兰。
…我靠。叶槭流大脑一片空白,脑中回荡着他会的所有语言的字正腔圆的国骂。他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片皮肤毕竟盯着oga的腺体看属于性骚扰的范畴,问,您还好吗?话一讲出口他就想给自己一耳光。哪个oga这个时候能好?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下去,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那双铁灰色的眼睛涣散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凝。马德兰按了按太阳穴,拂开叶槭流的手,帮我把文件收好。
叶槭流心说您可有够心大,发情期跟alpha同处一室还敢指使人去干这干那而不是赶紧轰走,才想起自己在他人眼里好像一直是有点特殊的能闻见信息素味道的beta。他自己知道他是alpha也没多久,还是从怀特的卡牌信息上看见自己的信息素是惊为天人的泉水味,而且没有标注易感期时间。
当时觉得无所谓,现在一想,自己还不如真是个beta呢。
叶槭流将散乱的文件拢好,在桌上卡了卡,摆在马德兰面前,余光瞥见一支已经拆开的针剂:oga用强效抑制剂,一次1支;注射方式:腺体注射。再一看,那只指节发着颤的手已经去摸第二支了。
这算不算滥用药物?
不够平稳的双手显然不适合操作精细的活计。马德兰闭了闭眼睛,叫住叶槭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将针剂递到后辈手里,过来……别说出去。帮我打进去,腺体注射。
…我靠!
叶槭流恨不能让渡鸦再偷一次欲望。他接过针剂,扶着马德兰,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无意冒犯。请再靠过来一点,局长。
如果此刻有第三个人推门进来,大概会惊恐到怀疑人生——马德兰身体的大半重量压在叶槭流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脸颊泛起薄红。湿热的吐息似乎穿过了衣物的遮挡,径直打在青年的皮肤上,将他的体温也变得滚烫。叶槭流深吸一口气,撕开包装袋,拨开男人后颈上汗湿的碎发,并起两指,谨慎地揉按肿得惊人的腺体。
马德兰呼吸一滞,身体骤然紧绷,却不能对年轻人说些什么——这确实是正常的安抚发情期oga的方式,只是对马德兰不适用。年轻人的外套被攥出道道褶皱,他抿紧唇瓣,哑着嗓子制止了叶槭流:不用……这样。直接打进去。
叶槭流收回手,强行掐死心底的遗憾。
针头没入皮肤,颜色清亮的药液缓缓推入腺体。叶槭流长出一口气,将空了的一次性针管放在桌面上,准备找个卫生间去处理一下自己的异样。然而马德兰依然靠在他身上,紧紧攥着他的外套,呼吸紊乱,似乎还没有恢复,他也只能维持着原样,犹豫片刻,手臂虚虚环过他的腰背。
您好些了吗,局长?
男人没说话,只是靠得更近了。
叶槭流一哽。虽然没有易感期,信息素也没什么存在感,但他好歹是个生理正常的alpha,再这样下去他真的撑不住了。年轻人抬手捂住眼睛,轻轻推了推年长者。